那白衣女子嫣然一笑,缓缓地说道:“幽燕王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短短几天,便将小女子忘了?”
仪之本是极聪明的人,经她这么一说早已豁然开朗,却又惊异万分,脱口而出:“什么!难道你就是天尊教的妖……天使?你不知眼下广阳城中正在大肆肃清天尊教,此时怎敢躬身前来?”
温灵娇抬眼望望仪之道:“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公子敢只身独闯我圣教总坛一游,小女子虽是一介女流却也不敢不亦步亦趋,赶来一睹公子风采。”
“这么说你真是那日总坛之中的女子?难道灵娇二字果真是姑娘的芳名?”仪之几乎是惊叫起来,“你就不怕我这就通知城内巡防兵士,将你立时擒获,就地正法?”
温灵娇好似听见了什么好笑之事,也不回答秋仪之的问题,忍不住地掩嘴欢笑,说道:“小女子可不认为公子是不懂的怜香惜玉的俗人,相反,小女子要安然离开幽燕恐怕还须指望在公子身上呢!”
“哈哈哈!”仪之已平静了些,笑道,“姑娘确实品貌不凡,但在下虽不是柳下惠,却也知些道理。今日姑娘既然是屈尊寒舍,就这样捉了便也算不得是在下的功劳,姑娘还是请回,今后之事还请自求多福了罢!”
这便算是要逐客了,温灵娇却不以为然,微笑着沉默不语。正在这时一股清雅的茶香飘来,原来是瑞寿刚泡好了茶,正端上正堂而来。灵娇恰好笑道:“小女子难得到公子府上搅扰一次,就连茶叶都是自备的,若非公子连一碗热水也舍不得吗?”
这话说得十分刁钻,倒让秋仪之不好强下逐客令,只默不作声,不知如何打发这不速之客。
正说话间,瑞寿已将两碗清茶摆上案头,微微冒出的人气带着一股沁人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让秋仪之不禁捧起茶碗,轻啜了一口。
幽燕本是大汉极北边苦之地,所谓茶叶不过是贩给渤海、突厥人的低劣货物,实为江南和中原雅士所不齿。而盛满仪之手中白瓷茶碗的这一汪清茶却实在是与众不同——幼嫩的茶叶经过精心烘炒,在恰到好处的水温浸泡下自然地舒展开来,宛若水中仙子翩翩起舞;碧绿的茶水毫无杂质,从容蒸腾起沁人心脾的水汽,正应了“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的绝句;小心翼翼地咽下一口,一股暖流刹那间从食道贯穿而下又迅速融遍全身,五脏六腑都好似被洗涤过一般——就连仪之这样从不讲究饮茶之道的俗人也顿时感到这茶的好处。
品过这琼浆玉液,自然耳聪目明,仪之耳边响起银铃般的声音:“说来让人脸红,小女子别的长处没有,偏有些知人之明,无论何人只要稍稍接触,其人的品性便能略知一二,从无差错。那日公子在我圣教幽燕道总坛为一戎狄女子尚可委身为质,小女子与公子同为大汉黎民、炎黄子孙,怎会吝行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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