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语晨咳嗽了一声:“有些着凉,吃过药了
张扬点了点头道:“上次你四叔过来的时候,我和他商量过,紫霞观条件太清苦,上下不方便,我让上清河村的刘支书在村子后面准备了一个院子,很清静,水电都通了,房间也专门装修过,让老爷子去那里住吧”。
安语晨咬了咬樱唇,美眸之中隐约泛起泪光:“张扬nbsp;nbsp;,你看我爷爷还有没有机会?”
张扬摇了摇头,安志远属于阳寿已尽,自己就算医术再强,也无力回天。
安语晨其实早就明白爷爷这次是在劫难逃,如果张扬有办法,他肯定不会束手旁观的。她叹了口气。无力道:“爷爷走后,这些上再也没有值得我牵挂的人了!”
张扬笑道:“傻丫头,还有你爸!”
“他有他的家庭,我不想干扰他的生活”。
“还有你师父我啊!”
安语晨看了看他:“我不需耍你的关心!”
“就是不需要也别说出来,太伤人自尊了”。张大官人抗议道。
安语晨被他的表悄逗笑了。
如轻声道:“这两天我四叔他们,还有家里的亲戚都会过来,你看我爷爷还能熬多久?。
张扬低声道:“不会过五天!该准备的赶快准备吧!”
安语晨眼圈儿红了,她望向车窗外。一片枯叶翻转着从车寄旁飘过。这些上她和爷爷的感情最深。再过几天,这至亲的人就要离开自己远去了。
张扬打开音乐,试图舒缓车内忧伤沉闷的氛围。
安语晨伸手又把收音机给关了:“将来如果我死了,你帮忙把我葬在爷爷身边!”
张扬愣了一下,他想起安语晨不幸的命运,直到今天,他还没有彻底治愈安语晨绝脉的办法,上次虽然强行打通了她的部分经脉,可是这毕竟只是权宜之计,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她还会重新面临危机。
“你不答应?”
张扬摇了摇头:“丫头,你长这么大,还没尝过做女人的滋味,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安语晨被张扬说得面红耳赤。嘴唇动了动,酝酿了好久方才骂了一句:“滚!”
把安家几个人送到上清河村住下。张扬又给安老针炎了几下,虽然改变不了他的命运,至少可以让他恢复少许精神,不至于捱得这么痛苦。
安老恢复语言能力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德铭nbsp;nbsp;,好好对待妖
安德铭握着父亲的手重重点了点头。
安老望着张扬,有些吃力道:“张扬又见面了”
张扬笑道:“是啊!您老好好休养。我还等着你爬青云峰呢”。这句话任何人都知道是假的。
安老叹了口气道:“这辈子没希望了骨灰可以上去。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安老已经看透了生死,他低声道:“落叶归根。生在清台死在清台,我愿足矣,”
张扬不想打扰安老休息,悄悄退出门来,看到上清河村村支书刘传魁带着两名小伙子送来了一些青菜肉食,刘传魁让人把东西送进厨房里,叼着早烟来到张扬面前:“怎么样了?”
张扬道:“没几天了,给你添麻烦了”。
刘传魁叹了口气道:“有啥麻烦的。他也是清台山人,就算没有你们上级领导的任务,乡亲之间帮忙也是应该的!”
安语晨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把一个装着五万块钱的皮包递给刘传魁:“老支书,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刘传魁根本没有接皮包的意思。他吧嗒了两口早烟,面露不悦之色:“咋个。意思?你是把自己当外人,还是把我们都当外人?”
“没有,我只是觉着要给你们添麻烦”
“屁的麻烦!你们虽然有钱,虽然去了香港,可身上还留着咱们清台山的泥土味儿,知道回来,就是清台山的孩子,咱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做点事还要给钱吗?”
安语晨心中十分感动,刘传魁虽然说话粗鲁,可心里却是火热赤诚。难怪爷爷在临终之前还坚持回到这里,他要葬在这里,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有回家的感觉。
刘传魁看到安语晨眼圈红了,以为是自己说话语气太重,叹了口气道:“闺女,我这人说话就这样,你别跟我一般见识,你们虽然去了香港。可咱们清台山谁都没把你们当外人,山里人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可我们知道乡亲永远是乡亲,走得再久,相隔的再远,这块土地不会改变”。
安语晨含泪点了点头。
张大官人把刘传魁拉出院子:“我说老支书,你不煽情能憋死?”
“骗牛狷马我都会,就是不会煽情”。
张扬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此时看到远处老道士李信义穿着灰布道袍晃晃悠悠走了过来,这倒不是他消息灵通,听说安老要回来,这两天他每天都要下来看看,到底是骨肉亲情,看来李信义的修为还是不够。
张扬向李信义笑了笑,也只有他清楚李信义的秘密:“道长!来给安老祈福啊?”
李信义点了点头道:“我答应过安先生,等安老回来的时候,要帮他算算!”
刘传魁和老道士也很熟,打了个招呼,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张扬把李信义领到安志远床边,安德铭对张扬带来一位道士颇感好奇。不过他以为这是内地的风俗习惯。也没有多问,李信义只说他帮安老看凶吉的时候不能有外人在场。于是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安志远这会儿的头脑还算清醒。他望着李信义道:“道长有何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