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火丹？”听到这三个字，断水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丹药，不是火系的人吃下去会爆体而亡吧？”

凝火丹，顾名思义，就是多种火属性的草药炼制而成的丹药，那丹药的热量，不是火系的人吃下去，能活活把人烧死。

而他的父皇，不是火系的……

“这也是麻烦的地方。”东方十七点头。

所有人都沉默了。

东方十七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断水，又开口说道：“这只是其中一种办法而已，而且火属性的草药可不好找，我的时间不多。另一种方法就是……煮。”

“煮？”

本来听到东方十七说还有一种方法的时候，断水的眼睛都亮了，但听到她的方法之后，眉头皱了起来。

煮？这是怎么办法？

“尸气是阴寒之物，只要有足够的热量，就能够逼出来。当然，要是拿火直接烤的话，这是不切实际的，所以用沸水煮。”

“东方姑娘，你真的会治病吗？”兰公公终于怀疑东方十七是江湖骗子了。

这一会儿是凝火丹，一会儿用火烤用热水煮，是要吃人肉吗？

东方十七自然知道她说的话十分荒唐，但要想逼出尸气这就是方法。

“这是办法。但我没有把握能百分百治好，所以，若是想多活几天的话，那就别吃补药了，慢慢熬吧！”

若是刚喝了尸枣熬制的药，她倒有十层把握能逼出来，但现在皇帝的情况不容乐观，她连五层把握都没有。

她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不自信。

“只能这样了吗？”断水低头喃喃道。

“东方姑娘，朕想试一下！”

就在兰公公和断水甚至东方十七自己都在犹豫的时候，皇帝突然坚定不移的说了一句。

众人一怔，东方十七最先反应过来，“皇上，不试的话，你或许还可以活一两年，试了，你坚持不下去的话，可能连一个钟都……”东方十七不忍心说下去了。

“朕不求你把朕体内的全部都逼出来，只求你帮朕把眼睛里的尸气给逼出来……十年了，我想看看我儿如今的模样……”

“……”

断水听到这句话，一下子便红了眼眶。

若是他当年没有答应孙蔓的要求，他没有离开皇宫，一切是不是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朕心意已决。沐儿，你的太子宫朕一直给你留着，每天都有叫人去打扫。你和东方姑娘都下去休息吧，明天在帮朕。兰公公你留下，朕有话要跟你说。”皇帝躺回床上，睁着那看不见的眼睛，对几人说道。

“父皇……”

“下去吧！”

断水想说点什么，结果被皇帝给打断了。

最终叹了一口气，带着东方十七离开。

只是，走到门口时，皇帝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又说道：“东方姑娘，若是朕承受不住驾崩了，朕赦你无罪。”

东方十七和断水的脚步一顿，只是停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俩人离开后，皇帝这才对兰公公说道：“兰公公，帮朕拟一道圣旨。”

……

离开沐香阁，断水带着东方十七回了太子宫，一路上，俩人一句话都不曾说过。

太子宫果然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但却很干净。

断水给东方十七安排了一间房间，让她住，待东方十七进去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会没有把握？”

东方十七一愣，随即苦笑，“我是人，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