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你知道他?”施杞欣喜。
“别的人我可能不知道,他我的确知道。他三十多年前来参加武林大会,腿法不错,是个好苗子。可惜对上的是势头正盛的霍疯子,可怜人啊,直接被废了双腿。”
江蛟:“…………”
看来这毒可能真是岳烬余下的。
“霍疯子?”陆良人还想知道些细节。
“对啊,霍疯子。喏,新秀榜上连着三年呢。”楼百万指了指远处的榜单,叹了口气,“霍疯子当年可是后辈中数一数二的,他那一手冰拳,各大门派都抢着要收入门下,不过被他以“已有师门”为由拒绝了。本以为他能成就一番霸业,可惜……”
“哦,”楼百万从记忆里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扯远了,“关于岳烬余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大可问我。”
方才四人讲话除了施杞,都故意压低了声音,楼百万却仍插话进来,可见是有意偷听。
这让除施杞以外的三人均有些不舒服。
江蛟说道,“掌柜的是个生意人,为何这样帮我们?”
楼百万并不介意后辈的失礼,他笑笑道,“你说得对,我是个生意人,赔本的买卖不做。可你们在座的有三个晋级复赛,我用无关紧要的信息换你们三个的人情,天下还有比这更合算的买卖吗?”
“还是楼老板精明。”陆良人也就不客气了,“岳烬余所制之毒可有解药?”
“那自然是有的。”
“那他所制的解药价值几何?”
江蛟摸摸口袋。
“DUYAO一份价,解药可就要……”楼百万双手食指交叉,“十份。”
“这是为什么?哪有这种道理!”施杞叫道。
“买毒之人可在千种DUYAO中选其一,可中毒之人仅有一种解药可解,解药再贵,你买还是不买?”
老奸巨猾,真是个生意人。
江蛟朝周围人摇摇头,他就是没盘缠才来的武林大会,现在哪有闲钱买解药。施杞把口袋里的钱都掏了出来,也就几个银锭子。生活足矣,可要用来买解药,怕是远远不够。
江蛟撑着额头纠结了一会,最后还是毫无办法地把视线投降楼百万,“老板,可否……”
“不借。”
“因为你还不清。”
比意料的还要干脆。
江蛟:“…………”
江蛟顿时垂头丧气,这线索知道了比不知道还气。
“不过……”楼百万开口。
“不过什么?”
“不过,买不起你可以去偷啊。”楼百万的眼神像在看四块死板的木头。
只要能达到目的,方法谁又在乎?
江蛟:“…………”
江蛟虽然吊耳郎当,可从小有婆婆照顾,严格意义上不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虽然是平常百姓,却没有饿过一顿。偶尔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也就图个乐,打砸抢烧是万万不敢的。
可这次为了师父……
江湖人的事,应该也不算偷吧?
“啊?这么不要脸的事你叫我们怎么做嘛!”结果一旁正义凛然的施杞叫道。
江蛟:“…………”
“哈哈哈。”后辈中已鲜有三观如此正的苗子了,楼百万不由大笑起来。在这江湖中,正直如此,不知是聪明还是愚蠢。
楼百万道,“即使是偷,也要靠本事的。”
陆良人见楼百万话中有话,问道,“此话怎讲?”
“岳烬余擅毒,他家中的东西可碰不得,听说连饭菜里都有毒。而且他擅长机械,家中不乏机关暗道。他的轮椅在本店的兵器榜上排十二位。”
“什么!轮椅也能算兵器?”
这可长了见闻。
“能杀人的,怎么不算?”楼百万索性在他们这桌坐下,“岳烬余轮椅上机关繁多,本店已知的就有八种,无一例外都淬了毒。”
“那还是尽量避免与其碰面。”陆良人这话是对江蛟说的。
“嗯。”
江蛟当然清楚,正面交锋怕是没法活着回来。既然是偷,便要不知不觉才好。
岳烬余此人也打听的差不多了,楼百万却自然地和他们坐在了一桌,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
再加上他先前偷听,陆良人心生怀疑,对他道,“多谢掌柜仗义相助,看来这岳家我们非去不可了。只是掌柜的该不会再把这消息卖给岳烬余,赚双份吧?”
这是在怀疑他生意人的诚信?
掌柜的听闻即刻起身,面露薄怒,道,“我楼某虽然生意场上奸诈,却也不敢坏了规矩,各位大可放心,岳烬余那边我不会透露半句。不过……”楼百万说到这里视线停在昏睡的霍疯子身上,语气不再是先前的客气,“你们可要趁早,某些人发起疯来,这里可没人拦得住。”
“富贵,招呼好这桌客人。”
既然不被待见,也就没有留下的意思,楼百万说完拂袖离开。
“…………”
最初楼百万还一副霍疯子已死的样子,可方才那句话,分明就是知道这桌上趴着的是谁。这老狐狸,话中不知有几句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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