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比往年来得晚一些,立春过后,宫内仍是一副“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的景象。直到雨水前后下了几场春雨,柳条上才有些芽苞探出头来,嫩于金色软于丝。
正午时分,徐远牵着徐荺来到坤宁宫,小丫头另一只手拿着个拨浪鼓,鼓面上一面画的是元宵灯会,另一面画的是怀抱红鲤鱼的年画娃娃。
这拨浪鼓是徐荺在江南道灯会上得来的奖品,那日除了前半段有些灯谜没猜出来和没猜对之外,后半段的所有灯谜因为徐远的关系通通都“猜”对了,三百六十一个灯谜最终对了二百二十三个。小丫头对这拨浪鼓宝贝得很,俨然将其视作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具,就连朝会时都要随身带着。
在坤宁宫中用过午膳之后,下午徐荺还要听太傅柳元讲学,在老太监福顺的陪同下先离开了坤宁宫。离去之时小丫头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一步三回头眼睛直勾勾看着徐远,眼神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想要皇叔陪她一起去养心殿。
等到徐荺离开之后,白秀轻声道:“白鹿洞初夏文会的事…殿下还没有和皇上说?”
徐远苦笑道:“你看筠儿的样子,我如果和她说了,她能答应让我去吗?此事让我再想想吧。”
坤宁宫和养心殿不过相隔三千余步,徐荺刚刚离去时尚且那么依依不舍,更别说是三千里之外的白鹿洞了。
父皇终日忙于朝事政事,母后早逝,在徐荺的成长过程中,陪伴她最多的人除了宫里的宫女太监之外,就是皇叔徐远。这也导致小丫头对于徐远极为依赖,自打徐远回来之后,更是如此。
白秀轻声道:“四年前殿下的不辞而别,确实让皇上伤心了好一阵。那段时间她除了先皇之外谁也不愿理,每天起来就是吵着要皇叔,要去武当山见皇叔,谁劝也没用。”
徐远连忙摇头道:“这可不是我要这么做的,分明是皇兄的主意。不过白鹿洞初夏文会确实该去一趟,这件事要如何跟筠儿说…”
他轻轻一叹,心中觉得这真是个天大的难题。
白秀沉吟片刻,柔声道:“我觉得殿下不如将这件事交给太傅来说。皇上从小就怕太傅,要是他来说的话,说不定会好一些。”
徐远笑着道:“那是以前。柳元虽然在太学院和国子学中和蔼可亲,对每一个向他讨教学问的学子都和颜悦色。但是对自己的学生却是严厉得很,以前筠儿还是公主的时候,就被他打了好几次手心。皇兄那时候又不肯为她出头,所以筠儿以前才怕他。现在筠儿当了皇上,柳元不再打她手心了,她根本就不怕了。”
“不过…”
他的话锋一转,嘿嘿笑道:“这倒不失为是一个好办法,这事就这么办。到时候就算筠儿又哭又闹,那也不是对我。就让柳元头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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