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说的温和而平静,就是在阐述事实,却像是一把刀子扎在何氏的心。
何氏总以为御人之道就是蛮横,其实要软硬兼施才行啊。
何氏恍然大悟,指着钱锦棠道:“都是你搞的鬼,是你!”
桂嬷嬷为什么会死,还不是因为偷了她的钱,现在看来树下的钱财根本不是桂嬷嬷偷的,是钱锦棠拿了。
“亏我那么相信你,当时梁嬷嬷提醒我是你拿的我还替你解释,想不到你这小贱人不学好,竟然偷我的钱。”
她说着猛然间冲上来就打钱锦棠。
钱锦棠就算有防备可也没想到对方疯了一样,完全是挠钱泽的那些招数,杂乱无章让人应接不暇。
等她躲过去的时候,腮边被挠出一道白痕。
看了这样的钱锦棠,何氏冷笑道:“活该,梁嬷嬷是不是也被你抓走了?天天肖想我的下人,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我才是你娘。”
钱锦棠刚好退到钱渊前面,拿起茶碗全部扣到何氏头上。
何氏本来就够狼狈了,如今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干净的地方,简直就是落汤鸡。
她知道钱锦棠已经不受她控制,越来越泼辣,可是没想到钱锦棠当着她娘家人的面也敢动手。
正好看见钱渊整张脸皱的跟个吹皱了的鸡蛋外皮一样,她直接就扑过去:“相公,这就是你的好女儿,我养她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说打就打?”
钱渊对钱锦棠失望透顶,不光诅咒他,现在还打他的妻子,往后就能打他。
“你怎么能跟长辈动手?”
钱锦棠根本不用正眼瞧这个父亲,她拍拍手,不一会的功夫,苹苹一个人像是带着乖巧的狗崽子一样带着一个老妇人进来。
那老妇人穿着深色比甲,穿戴上可以看出有些地位,就是发丝略微凌乱,加上神色疲惫,好像劳累了一天一样。
何氏看了来人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梁嬷嬷。
“你对梁嬷嬷做了什么?她是我的人。”何氏对钱渊道:“看吧,我就算打她也是理所应当。”
钱渊呵斥钱锦棠:“装神弄鬼,又是抓人又是戴孝的,今天你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算你祖父偏心你我也不会饶了你。”
钱守业看着前方的目光晦暗不明的沉了沉。
钱锦棠无所谓的摸了摸腮边鬓角的头发道:“那就说出个所以然给你好了。”
看向梁嬷嬷道:“二老爷要听我娘是怎么说的,给你一个机会,告诉他,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梁嬷嬷不敢抬头,因此也没收到何老太太警告的目光,她只知道她的儿子和孙子都在三小姐手里。
之前何氏一直说这位小姐是草包,她还真信了,可就是这个草包,当着她的面,亲手把儿子的一根指头给剁下来了。
真正的草包哪敢见血,这位却杀伐果断。
让她一点侥幸心里都不敢有。
“老太爷,二老爷饶命,奴婢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对安庆公主动手的,奴婢真的不想的,可是奴婢如果不动手,就完不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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