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元年十二月十日。卯时。
昨日难得的敌军没有攻城,高览很是惬意的睡了一个通透觉。不过多年的勤练武艺形成的生物钟,使得他在这个时候很自然的醒了过来。
出得城楼,隔着薄薄的雾气抬头看了看天空,高览很是凄苦的笑了笑:华北大平原上这个季节经常应该出现的大雾、大雪居然还是不见踪影。看着远方红彤彤的的太阳发出的光芒迅速而又坚定的驱散昨晚的雾气。高览知道,这又是一个血腥的白昼。
看着城楼门外还在睡觉的卫兵,治军还算严格的高览并没有如平常那般一脚踢过去,然后大声训斥对方玩忽职守。而是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想要把已经熄灭的炭火重新点燃。然后越是走近,高览的脸色却越是悲伤:自己的这个卫兵脸色发青,应该是已经死了。待到走近一看,没错,是死了。应该不是冻死的:这个卫兵的背后有好长一条伤口,整片锁子甲都被砍得裂开了……哎,这是第几个了?所谓轻伤不下火线,但是现在南皮城内的士兵几乎人人带伤,敌人攻城又是那么的猛。搞得大家只要还没死,就不能下城墙。好多伤兵就是一边潺潺的留着鲜血,一边忘我的战斗。然后毫无征兆的倒下去的。
远方一个哨兵的声音传来:“高校尉。城外。”
顺着哨兵的手指,高览举目远眺。远方敌军的大营在经过昨晚的寂静后,也醒转了过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稀稀朗朗的敌方大营,也开始变得熙熙攘攘。一而二,二而三,三生无穷般的,无数的令旗开始搌动。高览看着敌方大营的变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这是要总攻么?看来我高览今日真的要死在此地了!”
有了战死的觉悟后,高览反而彻底放松了起来。他也不再记挂着自己的职务和职责,而是手握芦叶枪,随意的找了一堵城墙站定:“来吧,某就作为一个武人战死在这里吧。文子坤,你在哪里呢?某的头颅被你拿去最好,某可不想精疲力竭后被一个无名小卒枭去首级啊……”
用过朝食的袁军大营,此时正是一片人声鼎沸,马蹄隆隆的场面。然而,虽然大家都在各司其职的带领士兵们做该做的事,但是总体的气氛嘛,却不是那么美好。
“主公!属下请您再考虑一下!您要全军攻城当然可以,但为了以防万一,身边至少要留下五部士兵(五千人)防卫以策安全啊!”
“公与不必担心,我军大营周围一百里内,敌方唯一的援军已经被隽乂牢牢的钉住,孤身边又有一千大戟士,当真是稳如泰山!南皮城已经摇摇欲坠,旦夕可下,只要尔等能迅速攻破此城,孤就彻底安全了!”
“主公!兵凶战危,战场上的事情,都是先要本方立于不败之地,方才考虑如何取胜。兵行险招,那是弱势一方不得已才采取的方法。我军现在战局占优,实在不必如此啊!为了以防万一,属下还是请您加强防卫。要是您的本阵出了问题,我军前后受敌,就是全军崩溃的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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