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大没什么心机,他既没听出长老的揶揄和优越感,也没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听见长老说让他指导廉胥君,也真的过去了。
抱着正直的理想,雄大仔细看着廉胥君提炼的手法,越看,表情越深沉。
二长老心一喜,强自按捺下欢喜,一本正经的问:“怎么了?问题较严重?”
雄大愁眉苦脸:“不是,我不知道怎么指导啊……”
二长老握拳轻咳,以遮掩翘的嘴角:“哦,问题严重到没得救了?”
雄大莫名其妙的“啊?”了一声。
“什么问题严重?廉胥君这手法标准的简直找不到毛病,堪称完美啊!”
这回“啊?”的换成了二长老:不是太差,而是太优秀了?
他将怀疑的眼神落在廉胥君身,发现她果然如雄大所说,对每一件材料的特性了如指掌,尽管火焰是外带的炉火,她也能第一时间调整到最适合的温度。
那些形态各异的材料在她手像玩具似的,搓圆捏扁随她心意,随着时间渐渐过去,雄大的法器已经快要出炉,廉胥君那里却还是毫无动静,她嘴正叼着根不知什么草,望着炉火沉思。
此情此景,不但二长老看的一脸懵,连人仙们也觉得怪了。
人仙有一部分是见过她掏仙器的,虽然炼器的过程大都没能亲眼看到,但她炼器时仙器出炉那惊天动地的气势,还是有幸远远的感受过几次的。
他们也曾生出好心想一窥究竟,奈何那白发男子和剑仙篁東防他们如同防贼,压根没让他们走进五百米之内。
这次炼器试,大部分人都抱着长见识的心态,想要好好近距离观摩一下仙器的诞生,可是……这也忒平静了吧?
难道她没炼制仙器?
这么重要的试,廉胥君不至于还留手吧?
几十双眼睛盯着她看,廉胥君却淡定的很。
这件法器,她想炼制很久了,也练习了好多次,每一个步骤她已经了然于心,什么时间,炉火什么温度,材料什么特质,每一个细节都刻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出一点差错。
廉胥君不是个完美主义,可对这件东西,她执着成了强迫症,如果不能做到最好,她宁愿不要让它出炉。
二长老正满脸疑惑的走进,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廉胥君眉头一皱,条件反射朝身后一挥手。
轰然一声,无形之墙阻拦了二长老的脚步。
他做长老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当下想也不想的朝那屏障一掌劈下。
人仙有人忍不住握住了武器。
青衫朝那人摇了摇头,以视线指向陵羲:“如果当真不妥,那位怎么会没有动作?”
陵羲好整以暇坐在原地,并没有出手的打算。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拿出一套桌椅,桌甚至还摆了壶冒着热气的灵茶。
茶香渺渺,陵羲的手却始终没有伸向那茶杯,他的视线只落在屏障之内,那个托腮的女子身。
陵羲眼的专注和神情,任谁都能看的清晰。
篁東在一旁重重的“哼”了一声,又轻轻的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