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孩子受惊吓是小,藏着这艘船,想等着事情过去,再给卖了才是真的吧。”
“嘿嘿。”毛毛摸了摸自己的头:“不瞒夫人,是这么想过。可这船,也不是说卖就能卖出去的。”
“好在你们没有卖,否则这劫船杀人的罪名可就落在你们头上了。这该问的,我也问的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吧。若再想起什么,记得告诉我。”
“是,多谢夫人!”毛毛擦了擦额上被吓出的冷汗,抱着那二百两银子下船去了。
此时,顾长风也已经带着顾云飞和沈九他们将登雀楼里里外外查看了一遍。
“如何?”
“沈九在船上发现了特殊的香料,那些香料,能使人在短时间内入睡。凶手应该是算着时间上船的,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案。”
“香料?”
“我已经安排杨怀仁去查了。”
“如果是单纯的劫财杀人,没必要用这种香料吧。”颜素问思索着:“还有一点,是我直到现在都想不通的。这行凶者,明知花船附近还有别的船只,为何还要继续犯案?又为何在犯案之前,不先把目击者给杀了?他是自信那些人认不出他,还是自信官府的人抓不到他。”
“确实奇怪。”顾长风回应着。
“那尸体呢?可有再详细勘验过?”这句话,看似是在问顾长风,实则是要沈九来回答的。
沈九很自觉地上前一步,拱手道:“回夫人的话,受害者扬志,已查明是邺城守备杨怀仁的儿子。致命伤在脖颈处,经河水浸泡之后,下刀处已经翻开了一道细细的口子。刀锋凌厉,不像是寻常的贼寇,倒像是江湖上专门做杀人勾当的杀手。另外一名女性死者为这登雀楼中的姑娘,名叫连云枝,致命伤在她的后背上,伤可见骨。”
“瞧那船上的血迹,应该死了不止一个人。”颜素问盯着花船下方的那一滩死水:“毛毛说过,这里的水是死水,任何东西只要到了这里,就不会再移动。虽说几率有些渺小,但打捞一下试试还是可以的,没准儿咱们就能从这死水里发现别的花船受害者。我总觉得,这不只是杀人劫财那么简单。”
“凶手是冲着杨志来的。”顾长风开口,看了眼站在一旁,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过话的杨怀仁:“在花船案发生之前,杨大人就收到了一封密信。信中提及,让他看好自己的儿子,能不出门就不要出门。杨大人以为是旁人与其开的玩笑,就没有放在心上。谁知,杨志真的出事了。”
“若照夫君这么说的话,那贼人应该也不是冲着杨志来的,而是冲着杨大人来的。杀害杨志,既是在提醒杨大人,也是在威胁杨大人。这凶手是谁,估摸着,也就只有杨大人心里才有数了。”
“杨大人,您认为呢?”顾长风刚一开口,杨怀仁“扑通”一下就跪在了船板上。
“下官……下官……”杨怀仁轻轻抖着:“下官该死,下官的确隐瞒了一件事情,但下官可以保证,从未答应过对方,也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相爷您的事情。若非下官拒绝,下官的儿子,也就不会死于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