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人应该多读书,读好书,即便是没有用的话本子,也有可能会起到作用。她的脑袋里只有一个故事,那便是秋名用来哄骗她的大作……”
池时说到这里,那老头子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她不知道其他的案情相关的事情,就想到了鬼生刚写的那个吃出了人肉的故事。那童小姐的尸体是完好的,她也不能掰出几根来。于是就捡了一颗掉落的牙,然后扯掉了一个金耳环。”
池时点了点头,只有这样,方才能够解释得通,为何会有同鬼生的故事,一模一样的事情。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又问道,“可是,你为何不说,这银香是受人指使这么做的呢?譬如说,鬼生想要一个结局,可自己又写不出来。”
“亦或者说,那个童小姐家中复杂,继母要杀害她,好让自己的女儿嫁高门之类的。不是话本子里通常都有的事情么?这么想,也能够圆得很好。”
池时认真的听完,却是摇了摇头。
“因为偶然性”,想着偶然性这个词老头子可能听不明白,又改了说辞。
“因为之前没有人想得到,孙耀会在今日发难,并且错把童筱当做银香杀掉。”
池时说着,再一次摇头,“不过,银香把牙齿还有金耳环放进去,不是受人指使,童筱被人杀死,也是一个让人始料未及的事情。”
“但是,她被选中作为目标,而且能够偷偷地从大宅院里一个人出来,那就未必了。”
说起来很复杂,可这个世界的人也好,事也罢,人性更加,都不是两点一线这么直来直去的,反倒是一团乱麻。
“秋名,你是如何选中童筱这个人来骗的?”
一旁的周羡,听到了池时的问话,抬脚踩在了一旁的一张凳子上,只听得咔嚓一声,那凳子竟像是被人瞬间拆掉了一般,哐哐哐的散了架,溅了一地的灰。
秋名吓得腿一软,又咳嗽了几声,“不是我选的,是她自己个送上门来的,她问我是不是鬼生。我……我……我想着骗谁不是骗……像她这样的小姑娘,我见得多了。”
“高门大户嫡出的姑娘,不好哄骗,因为主母安排了厉害的老嬷嬷,在身边像是老母鸡看着小鸡崽子一样;穷人家的姑娘,也不好哄骗,因为她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最是容易没脸没皮的贴上来。”
“倒是高门大户里庶出的女儿,要不被养成了傻缺,要不就是得罪了人,被厉害的人设计来了,嫡母只看中脸面,会让他们吃了闷亏;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随便嘴甜两句,就被哄过来了……”
“童小姐喜欢鬼生,像走火入魔了一般。我叫银香给她看了点手稿,她便信了……”
周羡听着秋名夸夸其谈的说着他的心得体会,实在是没有忍住,一脚踹在了那秋名的心窝子上,踹得他一口血吐了出来。
秋名一个激灵,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瑟瑟发抖起来,虽然鼻涕眼泪一啪啦了,却是一点声音也不敢出,吓得直哆嗦。
周羡一看,更是气了个倒仰。
就这么一个欺软怕硬的狗东西,竟然还让他在这世上抖了几十年,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