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从她洁白的面容滑落,葛覃忙用手背揩去。
她不喜欢哭,从八岁那年母亲被妾侍毒杀她就觉得哭是很没有用的行为。她讨好父亲和新进门的继母,做出懂事听话的样子,甚至有意无意的贬低母亲说她的不好,博得他们的喜爱。
因为她的从中挑拨,继母和妾侍的矛盾很快就激化,妾侍的儿子病死,继母被妾侍下毒毒死,妾侍被父亲关在了柴房。葛覃假意去探望,用她儿子的死激怒她,让妾侍拿着刀威胁自己,就在父亲赶来的时候,她把刀子捅进了妾侍的肚子。
她感觉到血的温热,也闻到了血的腥臭。
事后,父亲像老了十几岁,看着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却再也没有续弦。
葛覃知道,她赢了。
看看,要是她只是个哭哭啼啼的软弱丫头,早就被继母饿妾侍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哪里还有今天的葛覃?
所以,爱了,就别后悔,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初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小姐。”
葛覃转身,依然是柔柔的笑着,“我没事,就是来河边看看,等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小姐,您去跟他说了吧,这样掖着藏着不是您的作风。”
葛覃摇头,“初七,如果他身边没有莫长安,我一定会去说,哪怕被他拒绝和羞辱。但是现在不一样,我能看出来他对莫长安的情意很深,比我对他的要深的多,如果我这个时候再去表白就有些讨厌了,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我葛覃是那样的人吗?”
初七声音有一丝痛苦的沙哑,“可是这样对您太不公平了。”
“公平?爱情里哪有那么多的公平?不过是你情我愿罢了。行了,我们回家。”
一阵冷风吹来,她缩起脖子,这才想起围巾忘在酒楼了。
算了,一条围巾而已。
葛覃走后,长安因为记挂着青宝,坐了一会儿也要离开。
韩风凛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围巾,“等等,围巾。”
长安摇头,“这不是我的,啊,是葛覃的,她把围巾给忘了。你先拿着吧,等哪天我再还给她。”
韩风凛折了几下就要装在大衣口袋里,忽然他看到了围巾上有一根长长的黑发。
他心中一动,想起了大馆子房间枕头上的那根青丝。
不过他很快的就甩开这个念头,根本不可能。
“你怎么还不走?”长安在叫他。
韩风凛忙把围巾装好,快步追了上去。
在车上,长安又细细问了一遍雪苼的事儿。
韩风凛很不好意思,“这是刚得到的消息,本来要去告诉你,葛覃问起来我顺口就说了,你不会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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