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筹备婚礼的准夫妇,似乎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狮子殿内哈扎斯将军正把地图铺在象牙小几上:“王子,我国埋伏于其他各国的探子均回报,随着埃及法老婚期临近,这些国家皆蠢蠢欲动。未免节外生枝,我建议我们还是早日出发,早早布置停当方便下手。”
“你说得有理,自埃及海军驻扎沙利加列,余下的船只撤回本土后一直停泊在塞得港,我们要如上次一样潜入并成功得手并不容易,”王子执起芦苇笔在大绿海上点了一点:“所以这次我们直接从下埃及沙漠潜入,爱西丝女王如今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必定恨得咬牙切齿,下埃及防御必定有所松懈,实为我比泰多的可趁之机。”
伊兹密突然想到了奉命潜伏的路卡:“我们进入埃及只是计划的第一步,若王宫里没有可靠的内应,一样成不了事!”
提起此事,哈扎斯将军喜悦溢于言表:“路卡真是可造之材,他怂恿几个埃及流民偷盗了埃及先王尼普禄多王的陵寝,并在尼罗河女儿和曼菲士争吵之时,成功博取了她的同情,如今已是未来王妃身边的贴身随从了!”
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伊兹密一边面露微笑,一边心里却担忧起来,尼罗河女儿天真纯善,又如此轻信于人,若做了一国之母,还真不是国家的福气。他心思转得极快,已经设想好将来夺到这个姑娘后,给她个什么位子。
他既明白此刻自己些微荡漾的心,同时也明了一个国家的命运绝不能交到一个不忠诚于比泰多,善良倔强而鬼主意又多的女人手上。比泰多要是有这么一个塔瓦安娜,将永不得太平。
他心里微酸,撩起袍子站起身,修长刚劲的手指卷起摊开的地图,放回堆满了泥板和草纸的档案架上。又慢慢走到窗前,透过青铜窗框看到远处积蓄了无数人力垒建的几乎直入天穹的百级金字塔,以及远远传来吟诵神谕的歌声的万神殿。
哈图萨斯如此雄壮美丽,值得伊兹密倾尽一生的心血去竭力守护。
他凝神细细思量了一下:“哈扎斯,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把苏卡姆姆带上。我们的机会就是婚礼中的猎师环节,这是唯一在户外举行的婚礼仪式。苏卡姆姆身手不错,让她混成侍女接近尼罗河女儿,和路卡相辅相成,行动更比男人方便。此事绝不能失败,不然难以洗刷比泰多的耻辱。”
哈扎斯将军连声称是,一边又笑道:“王子要带苏卡姆姆走,她一定高兴坏了。”
可不是嘛!伊南娜此刻正在狮子殿的侧殿里,有了自己单独的房间。这时代物资匮乏、娱乐有限,伊南娜几乎要无聊得长草。不过也就是几乎,因为姆拉会天天找她来“玩”。
伊南娜屁股疼痛,正捏着块软泥板和芦苇笔在上面鬼画符。
“错了!”姆拉大吼一声,一根细树枝就“啪”地抽在伊南娜的屁股上。
伊南娜吃痛,把手里软泥板一下子捏成了一个橡皮泥球,姆拉更加怒火中烧,扔了树枝要罚伊南娜跪到殿外去。
哈扎斯将军已经慢悠悠地踱步到伊南娜的房间门口,见此情景连忙阻止:“哎哎,我说姆拉,你也不能这样急于求成嘛!她才来了几天,你就要她默写历代王谱,老头子我也背不全啊!”
姆拉见事情不成,在伊南娜手臂上狠狠拧了一下放手:“让她背全,是为了让她把比泰多王家和王子放在心上,你看她眼睛整天骨碌碌乱转,机灵得不行,要是存了坏心,王子怎么办?!”
哈扎斯将军平拍拍腰中的佩剑:“我带苏卡姆姆去练练手,埃及的行动这次也有她的份,她可不能连几个埃及光头都打不过。”
说着,他又掏出一把小匕首扔给伊南娜:“姆拉,你放心好了。她要存了坏心,我第一个捅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