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桐的内心很想呐喊,这样的盛勋爵真的已经超过她的预期了,像是他将自己最脆弱的的另一面完全呈现在她面前一样。
盛勋爵等了一会,见言一桐不回应,挂断电话。
窗外的烟花也谢了幕,天空弥漫着层层久久挥散不去的烟火气,有些呛鼻,言一桐果断关上落地窗,回到床上躺下。
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但言一桐的心久久不能释怀,盛勋爵刚刚说的话不停在她脑海中盘旋。
“我,我喜欢你,所以,不准离婚!”
“他和他母亲害死我的母亲,而且也害死我们的孩子,差点连你也……所以这一切是他罪有应得,而你,是我生命最重要的人。”
“桐桐,不要怪我好吗?”
她不是圣母,没必要装大度不是吗?盛勋廷本就是死有余辜,他不仅“杀”了她腹中的孩儿,还差点逼死她,一次两次绑架她,可没想过给她活路,盛勋爵用他的身体来当培育皿不是很应该吗?
所以,她不能怪盛勋爵残忍,这是他的世界,言一桐一直都知道,如果选择了盛勋爵,就必须接受的另一个她不熟悉甚至难以接受的世界。
良久,言一桐看手机完全没有动静,就去泡了个澡,上床准备睡觉。
手机突然响了,是盛勋爵。
“没事就别打扰别人睡觉了!”言一桐没好气地说,其实看到他来电,心里早就溢出了蜜。
“出来!”盛勋爵只清脆说出两个字,就足以让言一桐本就不安分的心跳出喉咙。
“什么意思?”言一桐倏地坐了起来,往窗外看了看,哦,她这里只能看到一片黑暗中的花田而已。
“穿好外套,出贺宅门口。”盛勋爵这次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盛勋爵居然来了?来贺宅找她?怎么可能?
言一桐随手抓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套在身上,直接穿着那对兔子毛毛鞋,像只小精灵一样飞奔下楼,王妈端着热牛奶本想给言一桐助眠的,只感觉身边有一团白色什么东西闪现而过……
“小姐,你要去哪儿呀?”王妈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看到言一桐漂逸消失在楼梯口的发尾。
言一桐穿过曲折的回廊,她飞奔出贺宅,就看到不远处的盛勋爵,一身灰色休闲西装,手上捧着一大束包装精美的向日葵,慵懒倚靠在车上。
正开得灿烂的向日葵在他怀里尽情绽放,此刻的他,仿佛是骑着白马踏光而来的王子,捧着鲜花正在迎接他的公主,远远的,她都能感受得到他眸中的宠溺,深情,还有些不自在的扭捏。
言一桐心底刚刚还在纠结地堆砌起的墙,在这一刻,软软地塌陷了下来。
盛勋爵掀开外套张开双臂,言一桐飞奔向他,脑海中闪现出在海市的海边,她哄他的画面,如今轮到他放下身段来哄她了。
盛勋爵笑的次数屈指可数,冷酷漠然似乎是他的代言词,难得见他如此笑着,言一桐双眼一热,顿觉无限委屈,无限幸福,蜂拥而至。
千言万语,化成一个坚定的拥抱。
她的心和身都深陷在盛勋爵温暖的怀抱里,再没有一点悲伤,没有一点难过,没有一点内疚。
痛苦是被铭记的,快乐是容易遗忘的。
可如今的她,却铭记了此刻的快乐和幸福,遗忘了他给予的痛苦。
大概爱情容易让人盲目吧。
她不管了,心底只有一个声音不断放大,就为了此刻的他,言一桐,豪赌一把吧。
俩人在寒风中紧紧地抱了很久,盛勋爵用外套将她困在怀里,轻轻放开她,灯光在他脸上晕开一抹喜色,他的目光褪去往日的冷漠,眉梢处,绽放了着属于他的温柔。
他扣住她的腰,俯身,重重吻住她的唇。
言一桐也没有抗拒,唇齿相迎,他唇内的淡淡烟草味淹没了她的唇舌,鼻息间都是他的味道,全是他的气息,一丝一丝地缠绕上来,如蚕般把她的心困住。
她知道,她真的完全栽在盛勋爵手里,再不可能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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