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上表达的信息虽然含糊不清,但依然能分析出来,我的灵根在黄天鹤手上捏着,这封信的主人,很有可能就是黄天鹤。
我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晚上十点,我又掐算起时间,寅时是凌晨三点到五点。
这么一算,时间勉强够用。
想到这,我从神案下爬了出来,把地上脚印擦干净,毁掉所有痕迹后,我便急匆匆地退了出来。
站在远处,我能看见我房间上的窗帘上,影影绰绰地人影,我随便找个阴影角,藏身在其中。
与此同时,我从兜里摸出手机,给虞澜发了条短信:“把他俩支走。”
约摸着几分钟后,师傅和玄虎大步走了出来,两人边走边商量着什么。
我猫着腰,从另一侧迂回到我房间。
我小心翼翼地把门拉开一条缝,一闪身钻了进去。
“怎么样?”
我刚一进门,虞澜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把把房门反锁上,低声问道:“他俩没察觉出什么吧?”
“没有。”虞澜回应道:“我和他俩说,你情绪太低落了,想商量个对策。”
嗯,这个理由还是比较圆满的。
“东西我找到了。”我低声说道。
虞澜往前跨了几大步,有些紧张地问道:“信里说什么了?”
“关于我灵根的事儿,我估计,八成是黄天鹤。”
虞澜微微点点头,试探的语气中带着肯定:“他是想借此威胁师傅,然后谈判?”
“咱俩想的一样。”
我和虞澜的想法不谋而合,黄天鹤一定有自己的目的,这一点,师傅之前也想到了,退一万步讲,师傅孤身一人去见黄天鹤,其中的危险性不言而喻。
黄天鹤的手段,让我至今仍心有余悸,师傅并非天神,当他直面黄天鹤的时候,究竟有几成胜算,谁都说不好。
“所以,师傅不能去。”我坚定地说道:“这件事可以带来的连锁反应,在现在已经是显而易见了。”
虞澜眉头一皱,显得有些纠结:“如果不去,咱们岂不是一直处于被动?好歹见一次,就知道对面的虚实了。”
虞澜的想法也没错,但我仔细地揣摩了一下其中的细节,果断坚持自己的想法。
“黄天鹤并没有明确表示一定会把灵根归还,况且,就算他承诺了什么,他也马上能反悔。咱们以为去了就会拥有主动权,其实,这只是黄天鹤抛出的烟雾弹,他把咱们的心理算计的死死的,只要咱们去了,马上就会陷入更大的被动。”
面对我的分析,虞澜眉头皱地更紧了,轻咬着嘴唇,忖量了好久:“可是,只要去了,就有希望。”
“你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还能活着吗?”我抛出了一个看似毫无关联的问题。
虞澜一怔,摇摇头,脸上写满茫然。
我没由来地的笑了笑:“因为我没有安全感。对于一个从小就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谨慎是他唯一的正确选择,即便谨慎会让他畏手畏脚,甚至让他一事无成,但谨慎也会让他在夹缝中生存下来。”
“可你之前也没少冒险啊。”
虞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反问了我一句。
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些:“所有的冒险,都是在我深思熟虑后的一种表现。换句话说,我敢去冒的险,一定在我掌控范围内。”
“面对这种危险分子,‘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从来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我利落地抛出我的分析:“首先,对于黄天鹤,我冒不起险,清风观也冒不起。其次,这件事看似利弊掺半,但实际上,这只是咱们的一厢情愿,黄天鹤摆好了套子,就等着咱们往里钻呢!”
反复纠结了好一会儿,虞澜终于接纳了我的判断结果,可一个新的问题又摆在了我们面前。
“可是,你根本拦不住师傅。”
即便是虞澜不说,我自己心里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