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目看向虞澜,虞澜则是一脸淡然。
“不过,丑话说前头。”虞澜神色淡定地说道:“我虞家的药术,向来不外传,我教你的都是皮毛功夫。”
齐老板没犹豫,直接点头答应了。
“在这之前,我先给你找个地方,先学学煮药,后面的东西慢慢学。”
齐老板犹豫了一下:“那,需要多久?”
“这就得看你的悟性了。”
顿了顿,虞澜起身给齐老板写了个纸条,吩咐道:“你现在就去这个地址吧,会有人接收的。”
齐老板低头看了看,如获至宝一样,把纸条贴身放好,就像当初收起符箓一样虔诚。
“那、那我这就去。”
说着,齐老板已经站起身子,对着我和虞澜深鞠一躬,转头跑了出去。
望着他胖墩墩的身影,我只想感叹一句:当个好人,没错。
见他走远,我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怎么能把他当徒弟呢?”
“谁说要做他师傅了?”虞澜笑道。
“那……”我指着齐老板远去的方向,有些困顿。
虞澜拿起水杯,小口嘬了一下:“我只是教他点本事而已。”
“哎呀,这不都一样吗?”
虞澜嘴角微微一扬,水杯从唇边拿走,轻轻放在桌上:“以前,你不是最乐意助人了吗?”
我一咂摸牙花子:“这不是一回事,他当药童,这是难为了他,也难为你。”
虞澜收起笑意,略带严肃地说道:“咱俩需要发展自己的势力。”
“刚才,我也被他吓了一跳,不过,你想想他在当地的影响力。”
望着虞澜满脸深意,我有些愕然。
我试探性地问道:“你是想把齐老板和咱们绑在一起,借着他……”
虞澜摆手打断了我:“只是暂时绑在一起。”
“我把他先送到张叔那,先磨上几个月。他现在虽然说的气壮山河,可万一只是热血上头,后面的事就不好弄了,等他的热血退一退,我再把他请回来。等他学有所成了,可以再开个分铺。”
见我面露不安,虞澜拍了拍我,声音温柔了不少:“你别有那么重的心里包袱。既遂了他愿,也间接性地帮了咱们一把,退一万步说,咱最多是借他个名声,又不害他什么。”
其实,对于这种事,我现在看的比较开。
与其说利用,不如说互相帮助,各取所需。
隔天,我把渠灵送到了高丘山,渠灵这人真的很奇怪,这一路上竟是一言不发,甚至多一句话都没问。
放在别人身上,好歹问问应该怎么做啊。
二人的互相沉默,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还略带一丝压抑。
他这样,反而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我莫名地有一种带他去刑场的感觉。
就好像,是我带他去赴死。
可我俩本身也不是太熟悉,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讲。
许久之后,我清清嗓子,挤出一个笑意:“到了山上,可能会有危险,不管到什么时候,以自己安全为主。”
渠灵只顾着点头赶路,默默地点点头,没说话。
我觉得像吃了个闭门羹,尴尬之感又增添几分。
“你的功夫,是杨定延师祖教的?”我厚着脸皮,又问了一句。
渠灵似乎看破了我的想法,回应道:“师兄大可不必担心我,我有保命的绝活。”
谢天谢地,他终于说话了。
两个半生不熟的人走在一起,互相不说话,那个感觉太难受了。
我马上接着话头:“什么绝活啊。”
“很多。”
我一时语塞,师傅说他很会为人处世,这是真的吗?
他这回答,是要把话说死啊!
“那比如呢?”
相比互相沉默的尴尬,我还是愿意硬着头皮跟他说说话。
渠灵想都没想,回应道:“我可以不吃饭。”
我……
我顿时一阵无语,不吃饭算什么绝活?
算了,还是别说了,越说越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