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下巴指了指身旁的椅子:“坐。”
而后,我又马上站起身子,介绍道:“这就是给你们请的药师。”
赵大雷抬眼看了一眼,回头看着我,低语道:“看这姑娘的年纪,能有三十岁?老李头行了一辈子的医,也没能把这事弄明白,这女娃能有这么大本事?”
不等我说话,虞澜笑着回应道:“英雄不问出处。”
说着,虞澜已经坐在椅子上,轻声道:“您啊,晚上睡觉前几颗枸杞,能缓解消渴症。”
赵大雷眼睛一下瞪圆了:“你咋知道俺的病?”
虞澜只是微微一笑,并未搭言,而是反问道:“你们的病人在哪?”
“你跟俺走!”
虞澜不轻不重地露了一手,让赵大雷的态度有了些转变。
起码,言语中再也没有那种轻蔑。
我附在虞澜耳边,低语道:“你和他们先走,我一会去找你会和。”
虞澜没犹豫,点点头站起身子:“走吧。”
他们前脚刚走,学敏的人后脚才赶到。
想想刚才差点露出马脚,我不禁有些火气,脸色也不那么好看。
高丘山的弟子见我冷个脸,也没多说话,手脚麻利收拾着地上的残局。
我凝望着忙碌的人群,转身进了屋。
没过多久,院子里传来阵阵惊呼,我像是安了弹簧一样,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出了门,我定睛一看,高丘山的弟子在院子里围成一个圈,我赶紧走了过去,一把拨开人群。
这地上竟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我愣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把这人翻了过来。
是环玉!
我一探鼻息,还有气!
我抬头看着众人,急促地问道:“他怎么出现的?”
其中一个弟子往前一指:“他、他自己爬过来的。”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地面上确实有一道断断续续地血渍。
我本以为环玉已经惨遭毒手,万万没想到他还活着!
“来,搭把手。”
说着,我已经架起环玉的一个肩膀。
虞澜刚走,环玉的伤情根本没办法医治,我对着身后的人大喊一声。
“谁懂药术?”
话音刚落,人群中走出一弟子,低声道:“我懂一些皮毛。”
“来!”
他懂点皮毛,可我连皮毛都不懂!
许久之后,那弟子找我复命,把环玉大概的情况说了一下。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环玉身上都是皮外伤,并不危及生命,只是碍于手头设备有限,不能准确判断环玉的伤情。
听到这,我这心里就踏实不少。
只要不危机生命,其他一切都好说。
很快,院子里的残局被收拾完,龙须岭活下来弟子所剩不多,而且各个身负重伤,我看这道观实在太冷清,便挑了几个弟子在此留守。
不为别的,我就想让这院子里添点人气儿。
我赶紧给虞澜打了个电话,按照她给我的地方找了过去。
虞澜所处的位置,是龙须岭身后的镇子,名叫龙须镇。
我出门打了个出租车,花了大价钱赶了过去。
刚进镇口,一股阴冷的死气把我不由地停下脚步,仔细感知一番,却发现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听赵大雷的话,我以为龙须镇已经被煞气裹满,但这镇子里除了淡淡地死气,倒也没什么。
其实,无论什么地方,都会有死气存在,只不过,这些死气在活人的阳气面前,简直是不值一提。
龙须镇这么多活人,压住死气,可谓是易如反掌。
按理说,不该出这么大问题。
放眼望去,镇子两侧的平房无一例外的紧锁窗户,我擦擦额头上的汗,这可是盛夏啊,关着窗户岂不是要闷死了?
我随意走到一户人家,见门闩并未上锁,便轻轻敲了敲。
“嘎达。”
我把手刚搭上去,木门无风自开,有些脱色的门神轻轻一抖,飘飘忽忽地落在我脚面上。
我手上轻轻发力,把门的缝隙推大一些,门缝刚一开,一阵冷风吹的我汗毛倒竖。
这种寒意,像是同时开个几个空调一样。
“有人么?”
回应我的,只有死一样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