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尘暴在,虞澜的安全就有保证,我这心里就不那么忐忑了。
转头,我坦然地看着钟馗:“走吧。”
不需多时,钟馗已经带着我,出现在酆都城门前。
阴差前方开路,钟馗的马车走在中间,而我则被押解在队伍的最后。
一路上,我总觉得有些陌生,我仔细想想,这地方我确实没来过。
很快,前面的队伍停下,两个阴差走到我身边,一左一右把我挤在中间,架着我就往屋里走。
我不禁苦笑几声,心想,估计又是那老套的过堂吧。
进了屋,这屋并不算大,只摆了一张长案,对立摆放三把空椅。
我看看这架势,两个膀子一挣,脱开阴差的手,兀自坐在案子对面的椅子上,估计这位置就是给我准备的。
阴差渐渐退去,钟馗和师爷信步前来,徐徐坐到我对面。
“吱嘎。”
大门被慢慢关上,屋里只剩下我们仨人,三个熟悉的陌生人。
师爷还是老样子,摇着纸扇,神色淡然,黑脸的钟馗大刀阔斧地坐在他身旁,我们仨人就这么无声的对视着。
许久。
我看看自己的手脚,笑着问道:“规矩改了?不用上枷锁了?”
“这是我给你最后的体面。”
师爷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逗得我哈哈大笑。
“几日不见,您也变得虚伪了,把我抓到这,你跟我说是体面?”
师爷倒是不生气,淡然道:“你曾经是地府一方大员,即便解印,依然享受地府的礼遇。这地方是专门给地府官员过堂的地方,没有阴差,没有刑具,这不是给你的体面吗?”
我四下看看,兀自点点头:“行,那我谢谢你。”
要说一点都不慌,那是扯淡。
不过,我想更慌的是应该是师爷吧,亲手给我按个莫须有的罪名,想必他也很难受吧。
我更想看看他如何和师傅交代!
“你可知,为何将你请来?”
我看着发问的钟馗,嗤笑道:“您也学会拿腔捏调了?”
“黄口小儿!”
钟馗登时震怒,拍案而起:“休要猖狂!”
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翘着二郎腿:“你不用吓我,我什么事都没干,你能拿我怎么样?”
师爷给钟馗递了个眼神,钟馗死盯着我,又缓缓坐下。
“陈二,已经交代了。”
师爷脸上淡定地看着我,我瞬间愣在当场。
我和陈二的事情露了?
我脑袋飞速旋转,不对,我和陈二的事如此私密,以地府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暇去特意调查这事。
况且,陈二一心想干出点事业,根本不会主动交代这些事。
我不能接招。
想到这,我藏起疑虑和惊慌:“交代什么了?”
师爷不疾不徐地回应道:“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你还打算装下去吗?”
“你和他的勾当,我们已经查清楚了,属实。”
我仔细品着师爷的每一句话,还是觉得不对。
自始至终,师爷都没说出这具体勾当是什么,估计还是在诈我。
“哎呦,我也想知道,我俩有什么勾当。”
我已近想明白了,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可能承认的。
师爷兀自笑了起来:“不见棺材不掉泪。”
“来,看看这个。”
说着,师爷递给我一张白纸,我缓缓展开,顿时如坠冰河。
这纸是陈二的讯录,陈二把我俩之间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连其中细节都很具体。
现在,我已经不用怀疑了,这肯定是陈二亲**代的,否则细节不会这么详细。
我本以为我和陈二利益相连,这一层关系是最稳定的。
没想到,大难临头各自飞。
我还是错估了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