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我和虞澜回到房间,尘暴坚持要睡沙发,实在拗不过他,也只好这样。
正当我睡意上头的时候,一阵微弱的脚步声传入我耳边。
我猛地一睁眼,看见的却是尘暴的脸。
尘暴把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又对我摆摆手,示意我出来。
我蹑手蹑脚和尘暴走进客厅,尘暴用手指指房门。
“有人。”
一句话让我睡意全无,我像是猫一样,贴着墙边走了过去,确实听见一阵极其细微的声音。
我贴着门站了起来,透过猫眼却什么都没看到。
黑暗中,我和尘暴对了个眼神,我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门外的形式并不明朗,贸然开门会有不必要的风险。
敌不动,我就不动!
“嗖!”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一个黑影从猫眼中窜了出去,我确定没眼花,真的是个人影!
“追!”
尘暴没犹豫,拉开阳台的窗户,纵深一跃,消失在黑暗中。
他去追外面的人,我必须守在家里,门外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万一来个调虎离山,岂不是把虞澜陷入险地?
尘暴走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我不应该在屋里呆着,而是应该到门口!
从阳台下去,正好能落在单元楼下,也就是说,尘暴可以用最快的时间把这人截住。
如果他不从单元门出去,那他只有一可能——他一直藏在楼里。
想到这,我轻声拉开门,守在了大门前。
我刚一出门,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我低头一看,是个信封。
我把信封捡起来,把信纸抽开,上面的字像是蚯蚓一样,勉强能看清楚写的是什么。
“你终于到了。”
“我要和你玩个游戏,你赢了,那天魂我就还给你。”
“明晚见。”
一张白纸,只有寥寥几字,连个落款都没有。
不过,信主人的身份已经能确定了,他就是拘住环玉天魂的人。
转瞬间,我只觉得后背直冒凉风。
今天是我到赣都的第一天,所有行踪都已经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
短短几个小时,就已经能摸到我具体住处,没什么比这更恐怖了吧?
我以为不声不响,实际上已经被人看的一清二楚!
我仔细回想着和路上接触的每一个人,甚至在想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唯一知道我具体住处的人,只有中介老板。
可我们之间并不认识,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谁,更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基本可以排除嫌疑。
这个人一定是既认识我,又知道我落脚点。
那,只有一个人了。
我不愿意怀疑尘暴,可事实摆在这,逼的我必须怀疑。
跟在我身边的只有虞澜和尘暴,总不见得是虞澜是奸细吧?
我凝神想了想,又逼着自己把这个想法摁下去。
情势不明朗,还是别这么怀疑了,敌人没怎么样,我们先自乱阵脚,这麻烦就大了。
等了好一会儿,尘暴从楼下走了上来。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样?”
尘暴摇摇头,略带遗憾:“没追上。”
“这人的速度不是单纯的快,是邪乎。”
“邪乎?”
尘暴点点头:“本来我已经快追上他了,他一个闪身,窜到了树上,我刚跃到树梢,他已经出现在对面的马路上。”
顿了顿,尘暴又补了一句:“他永远比我快一步。”
这几句话,让我心里发慌。
尘暴的速度,绝对是首屈一指,能让他望尘莫及的人,这得是什么速度?
眼下,这人算是追不上了,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这封无名信。
他说,明天晚上还回来。
方才,我只顾着惊讶,现在突然反应过来,莫名地感到一阵屈辱。
不光找到了我的落脚地,还光明正大的告诉我时间。
这是压根没瞧得起我啊!
几番商议过后,我和尘暴决定守株待兔,明晚,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