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知道,我一旦走了,黄天鹤肯定还会有下一步动作。
他想让我眼睁睁看着人死去。
“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崔林叹了口气:“你真的给我害惨了。”
“这样吧,我给你出个招,你对外就说被我骗了,把脏水泼我身上。”
崔林明显一愣,随即抬头看着我:“那你就完了。”
“我无所谓的,谁也不认识我。”
顿了顿,我抬头看向崔林:“这事已经连累你了,把损失降到最低吧。”
崔林两手不断搓动着,良久,才缓缓开口。
“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罪人。”
我拍拍崔林的肩膀,笑道:“行了,别想那么多了。”
“你让我再琢磨琢磨吧。”
说着,崔林已经朝着门口走去:“明天给你答复。”
“哐当。”
崔林已推门而去,只留下我们几人站在原地。
并不是我要让崔林难做,而是这事发展到这个地步,减少损失是我唯一能做的。
“你这都什么破主意啊。”
虞澜噘着嘴,不悦地嘟囔了一句。
我苦笑一声:“他才是最冤的那个,已经搭上了名声,就别再让他亏钱了。”
“可你的名声怎么办?”
面对虞澜的质问,我也有些语塞。
我仔细一观察,虞澜的语气很急躁,这更让我印证了我心里的担心。
“最近的事接二连三的出,咱们一定要稳住。”
虞澜胡乱地弄弄头发,显得有些烦躁。
我再看看尘暴,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
见此,我又继续分析着:“咱们和黄天鹤打的是心理战,这事不光是靠本事,还有耐心。一旦咱们内心崩盘,黄天鹤就算赢了。”
说着,我用力握紧虞澜的手:“稳住。”
虞澜点点头,又拢了拢头发,面色中藏着淡淡地疲惫:“放心吧,我没事。”
“好好休息去吧。”
虞澜稍显犹豫,随后转身进了卧室。
见虞澜走远,尘暴把目光转向我:“这是个持久战,你不能垮了。”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没问题。”
实际上,我的压力有多大,只有我自己知道。
黄天鹤在不断搞动作,崔林也被我拽进了泥潭,外面的舆论满天飞,鬼知道明天起床以后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几方压力像是潮水一样同时涌了进来,我觉得自己随时都会窒息而亡。
可我总不能去死,活着就要面对。
唯一能让我宽心的是,今晚的那些人被我救了下来。
“尝尝?”
尘暴从兜头掏出一盒烟,放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摆摆手,自嘲道:“长这么大唯一吸过的烟,就是三清前的香火。”
“咔哒。”
尘暴摁下打火机,橙红色的火焰给黑暗撕开个口子,让人不那么压抑。
“呼。”
尘暴自顾自地燃上一支,喷出一阵浓厚的烟雾。
“三清前面的香火,解不了你现在的愁。”
“但是……”
尘暴把打火机摞在香烟面前,又一次推到我面前:“它能。”
他这一句不经意的话,不轻不重地扎了我一下。
尘暴弹了弹烟灰,又重重地靠在沙发里。
“人病了,得吃药。心病了,这玩意就是药。”
我兀自摆弄着香烟,鬼使神差地摸出一根,放在嘴里。
我也学着尘暴抽了一口,呛的我咳嗽连连。
试了好几次,我终于体会到尘暴说的那种轻快感。
这玩意,好像真的能解忧愁。
我和尘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烟蒂随着我重重摁下,最后一丝火星也被熄灭。
一切,又重新回到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