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几天,渠灵已经开始向着那怪物说话了,甚至还给起了名字。
照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渠灵真就和他站到同一个战线去了。
“不行!”
一想到这,我心里一慌,语气也加重几分:“必须给我!”
我这么一吼,引得渠灵嗷嗷大哭。
渠灵的哭声特别大,大到刺耳。
清风观到处都是香客,他这一哭,香客纷纷侧目,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我。
我尴尬地看着四周,一道道目光像利箭似的,嗖嗖地射在我身上。
“你别哭啊。”
我哪有哄孩子的经验,只能用半哀求的语气恳求着。
渠灵的哭声越来越大,那怪物竟从怀里伸出头,主动舔舐着渠灵脸上的泪珠。
那怪物一伸头,更不得了了。
刚才香客只是侧目,一看见这东西,立马驻足打量。
我顿时叫苦不迭,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恰巧,师傅正带着人从这面经过,渠灵的哭声把师傅也引了过来。
师傅皱着眉,有些不悦道:“清净之地,为何吵闹?”
我一时有些语塞,旁边还聚着那么多人,我该怎么解释?
“渠灵。”
师傅把目光看向渠灵:“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了,哭什么?”
“爸爸。”
渠灵收起哭声,看着师傅叫出两个字。
这两个字犹如两颗原子弹,师傅的脸马上就绿了,而我更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赶紧把捂住渠灵的嘴,活祖宗啊,可不能乱叫啊!
而周围香客的表情更是千奇百怪,好奇,疑惑,惊讶,人间所有情绪都出现在了香客的脸上。
清风观的掌门,竟被人当中叫爸爸?
师傅阴沉着脸:“胡说什么?”
“赶紧回去!”
“爸爸,抱。”
我捂着脸,已经不敢再看了,这是要了师傅的命啊!
师傅转头看着我,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低声道:“他发烧了?怎么大白天说胡话呢?”
哎,料想师傅也不会猜到渠灵出了什么事。
我低着头,移动也不敢动,声若蚊鸣:“您,等我回去再解释。”
师傅扫了一眼渠灵,一拂袖子,气哼哼地离开了。
看着师傅远去的背影,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虽说道士可以结婚生子,可师傅的身边从未有女眷出入,现在冷不丁出来个孩子,难免引人猜想。
我一面对香客陪着笑脸,一面把渠灵弄回屋里。
看样子,我一时半刻是不能让渠灵和这怪物分开了。
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过了一会儿,师傅推门大步走进来,那脸色就别提有多黑了。
我赶紧站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喘。
“你俩想干什么?”
一进门,师傅便开口质问道。
我尴尬地看着师傅,又看看渠灵。
反正这事也瞒不住了,索性,我就把渠灵的事说了出来。
师傅听完后,脸上的怒气早就不见了,关切地蹲在渠灵面前,不断和渠灵说话,试图唤醒他的记忆。
许久。
我终于忍不住了,轻声道:“您就别试了,没用。”
“我之前一直不敢跟您说,这渠灵是杨定延师祖的徒弟,咱跟他没办法交代。”
师傅叹了口气,从渠灵面前站了起来:“你师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关键是渠灵这辈子就算完了。”
“我养他。”
师傅白了我一眼:“你当然得养,你还得好好养!”
我浑身一激灵,连忙点头称是。
师傅犹豫一下,语气松了一下:“渠灵的事,我和你师祖说,你别有什么负担。”
“你在外面经历的事,我们都知道,出这种事都能理解。”
我抬头看着师傅:“您觉得,渠灵还有救吗?”
师傅反问道:“虞澜怎么说?”
“没救了。”
师傅点点头:“虞家吃的就是行医救人的饭,她说没救了,估计是真的没希望了。”
哎。
我在问师傅的时候,其实已经不抱有什么希望了,可从内心深处,我还是不愿意放弃。
“对了。”
师傅忽然问道:“渠灵怀里揣的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