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旭低头想了想:“你能为说的话负责吗?”
我笑着摇摇头:“我千辛万苦找到你,就是为了骗你一顿?你觉得有这必要吗?”
“这白村长什么来历?”
我靠在沙发上微叹口气:“什么来历,这不好说,不过,他默许村民杀掉自己的孩子,这事是千真万确,你可以自己去查。”
“王虎子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高槛村,这一点,你一样可以去求证。”
“你的意思是,白村长杀了王虎子?”
我一摊手:“这你自己去查吧,我只是想给你提供点情报。”
“你我素未平生,为什么会对王虎子的事这么上心?”
“第一,我想赚钱,第二,王虎子是个好人,他不该死的不明不白。”
阿旭的怀疑是人之常情,我必须拿出一个可信的理由,否则根本不能让他充分的相信我。
阿旭愣了片刻,随即点点头:“我这就去查,如果和你说的一样,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兑现。”
阿旭和刘戌同为盗墓贼,刘戌看起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悍匪,而阿旭说起话来彬彬有礼,丝毫不见匪气,可能就这是文盗的独特之处吧。
阿旭带着我给他提供的情报转身去了高槛村,屋里只剩下我和刘戌二人。
从根本上讲,刘戌对我没什么用了,本来我俩就是纯粹的利益关系,我也不想掺杂那么多个人感情进去。
“你暂时找个地方落脚吧,有消息了,我会通知你。”
刘戌直接站起身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我在出租房里一直等到晚上,趁着夜色去了一趟高槛村,我得看看自己想出的办法到底有没有用!
文道确实不喜动武,但不意味着他们不擅长,特别是他们这个行当,基本上过的就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想在这个行当里活下来,光是彬彬有礼可不够。
刚一进高槛村,整个村子一股很明显的死气传来。
实际上,死气并不是一种味道,更像是一种感觉,每呼吸一口气,都像是含着冰薄荷的味道,凉意从鼻腔渗透到毛孔的每一处。
好多长期无主的房子,人一进去就打寒颤,并不是温度低,那就是死气。
现在整个高槛村就处于这种情况,即便是在三伏天,依然让人不自觉地浑身发抖。
如墨一般的河水在夜晚波涛汹涌,哗哗地声音听的人心烦意乱。
越靠近河边,越觉得寒意更浓上几分,那感觉就像被扒光了以后,被人仍在大雪地里。
不行,如果这地方继续住人,肯定要出大事。
我经常会陷入这种两难境地,想想他们都是普通人,让我见死不救,我做不到。
可再想想他们刁蛮的嘴脸,又觉得牙根痒痒。
他妈的,救!
这事暂时放一放,我还是先去白村长家看看吧。
果然,阿旭没让我失望,隔着栅栏就听见白村长阵阵求饶,那声音比杀猪好不了多少。
虽然我没看见阿旭的手段,不过,从这声音里不难听出,白村长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
我承认,我这么做有些卑劣,可确实没伤害谁的利益。
白村长的嫌疑本身就洗不掉,王虎子也的确死的不明不白,换句话说,现在根本不能确定王虎子的死和白村长没关系。
既然是这样,阿旭权当是为天下苍生做点好事,又有何不妥?
最关键的是,对于白村长和村民的搅闹,我们打不得,也骂不得,只能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现在好了,恶人还需恶人磨。
回清风观的路上,我整个人都高兴不少,白村长的事算是有了眉目,清风观也就不用再被他们骚扰了。
不过,高槛村的事就像是一个苍蝇,一直在我耳边飞,弄的我心神不宁。
我想了很长时间,还是决定把师爷请上来。
毕竟,他是唯一能解我困惑的人。
当我再次挥动久违的白纸扇,一阵青灰色的烟雾从屋里平地而起。
我微微一笑,心里轻松不少,师爷的心胸还算开阔,起码还来见我。
然而,等白雾散去,我却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