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情绪的调整就在于一个表情,这样一个不值钱的笑脸,好像还真给了我不少勇气。
进了白村长家里,我坐在床上用力搓搓脸,疲惫感似乎褪去不少。
我凝神想了想,今天的事虽然得到了圆满,但险些就出了大事。
“麻四。”
我拉开发紧的嗓子,轻声喊了一句。
麻四闻声出现,轻声应和一句:“大哥。”
“带人去看看周围,方圆十里不能出现任何可疑的人。”
麻四点点头:“若是发现了,怎么办?”
我靠在墙上,半闭着眼,轻飘飘地甩出一句:“杀了,有多少杀多少。”
闻言,麻四一闪身走了出去。
约摸着十几分钟后,麻四大步走了进来:“安全。”
我点点头,指了指身旁:“你坐这。”
麻四刚一坐稳,我直接问了出来。
“我让你今天去搬救兵,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一听我这么问,麻四脸上顿时露出些许无奈:“我、我……”
“有话直说。”
见我有些不耐烦,麻四一咬牙:“我搬不来救兵!”
“咋的?搬不来?什么意思?”
麻四有些为难,又有些窘迫:“他们都藏在山上,我先去找奇风阴兵,想让他们报信,他们倒是很听话,可凤字营的骑兵和鬼字营的捍刀卒根本不听我的。”
一听这话,我不禁有些暗火,又问道:“你没说是我让他们来的?”
“说了。”
麻四抬头望着我:“他们说,不插手人间的事。”
果然是地府的人,把地府的规矩学的这叫一个淋漓尽致!清风观几乎是在生死的边缘,如果不是黄天雷横插一脚,进而把时间拖住,我根本撑不了那么久!
假如我没拖住,清风观现在是什么样,我不敢想。
我忍住怒气,低声问道:“那他们咋又过来了?”
麻四嘿嘿一笑,似乎想用笑意把脸上的尴尬代替。
“我趁他们不注意,把他们腰里的令旗偷了出来,阴兵认旗不认人,只要有旗在,他们就能跟我走。”
“我抢了令旗,他们当然不会放过我,从山里一路追下来,后来我把令旗甩进战场里,他们才急忙去抢旗。”
我这知道,麻四刚才扔出的两块布是什么,那就是令旗!
麻四这么一说,我什么都懂了,他们压根不是想帮我,而是想把令旗拿回去,只是碍于形势,迫不得已杀了黄家人,顺道帮了我一下。
麻四抢东西,抢的还是阴兵的令旗,这事说出去确实不好听。
可在那个节骨眼,麻四如果不这么做,清风观必将重新罹难,孰重孰轻自不必多说,特殊时期必须用特殊手段,这无可厚非。
想想也只有麻四敢做这种事,一来是麻四脑子活泛,能在这个节骨眼想出这种办法的人不多,二来他胆子大,就算有人能想出这办法的,但未必有他这胆子。
麻四简直是个宝藏,往后必成大事!
我深吸几口气,尽量不让自己显得那么暴躁:“行,把他们找来。”
很快,凤字营和鬼字营的两位骁骑一齐走了进来,一进门负手而立,站于墙边。
“两位,辛苦了。”
我不紧不慢地拱起手:“今天若是没有两位助力,这一关可不好过啊!”
“此为本分,不敢居功!”
见二人还算客气,我忽然调转话题,对着他俩手里的锏呶呶嘴:“能给我看看吗?”
凤字营骁骑马上把锏递在我手里,我两手接过后,放在手里掂了掂。
“我没啥见识,但我知道这玩意不是一般兵器,对吧?”
“凡人间鬼神,见此金锏如见正法!”
我点点头,嗯,说的挺好。
“嘭!”
我把金锏当成棍子,毫不客气地砸在凤字营骁骑的后背。
“临阵抗命!你该不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