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玄慧朗声说道:“既然这样,根据您当初定下的规矩,只能抓恶鬼,他是不是已经坏了规矩?”
没等玄慧说道,贺北突然恶狠狠地说道:“放你妈的屁!要说坏了规矩,也是你!”
这突入起来的反转,让玄慧一怔。
贺北对着台下的众人愤怒地说道:“这人,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干尽龌龊之事!昨日,我以命降鬼,却被他以暴力抢夺,到底是谁坏了规矩!”
我笑着看着他,轻声说道:“说话得讲证据。”
贺北点点头,奸笑着说道:“他身上藏着一柄金刚铃,这是我从家中带出来的信物,铃铛柄上,篆刻着繁体的“贺”字!这就是证据!而且,凡是外人动了这铃铛,右臂必将留下灼伤之痕,一验便知!”
我心中一颤,我哪知道这铃铛还有这本事?我压根也没看我右臂到底什么样。
瞬间,我心里也没了底气。
贺北还是那副一脸的奸笑,说道:“心虚了吧?”
与其这样,不如我就硬刚一波!
我心一横,直接打开双臂,坦然地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搜身。搜到了,我一头碰死在这台前;搜不到,你死!敢不敢?”
贺北眼珠一转,胸有成竹地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贺北又附在我耳边,说只有我俩能听见的语气说道:“傻孩子,上山的时候,法器都交上去了吧?没有这金刚铃,我看你用什么把鬼带回来?”
说完,贺北发出阵阵得意的笑声,一脸吃定我的样子。
我从他身旁绕了过去,突然开口说道:“等一下!”
贺北不耐烦地说道:“你又怎么了?”
我转过头,对着玄慧说道:“在事情水落石出以前,我希望你能帮我保护好这几只鬼,他们身上的伤,可不算轻。”
我怕这话引发歧义,又补充道:“就算是你作为东道主的权利。”
玄慧轻轻点点头,应了下来。
见此,我再次敞开胸膛,说道:“公平起见,让道童上来。”
几位道童上来以后,对我上下其手,检查的那叫一个仔细。当然,肯定是翻不出来的。
贺北不可思议的抓住我,一把抓住我的道袍,霎时,我的右臂暴漏在空气中,可右臂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什么他说的灼伤之痕。
贺北又奔着我的左臂使劲,可左臂也是空空如也。
贺北的脸色突然变得很不好,喃喃地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心中也送了口气,佯装镇定地轻声说道:“死吧。”
贺北大声说道:“他一定是把金刚铃扔了!昨天分明就是他抢的我!”
我怒声呵斥道:“你他妈快闭嘴吧!你说的狗屁印记在哪呢?证据都没有,你这是诬赖!众目睽睽之下,出尔反尔,成何体统?你师傅就是这么教你失信于人的吗?还是你整个师门,就是一群言而无信的乌合之众!”
我陡然升高的音调,让贺北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你以为就你会带帽子?
果然,贺北被我这话弄的骑虎难下。
死,不舍得;不死,名声扫地;半死不死,还落个污蔑的罪名。
看着半天说不出话的贺北,我突然笑了起来,说道:“我觉得,你应该是有特异功能。”
贺北一脸懵逼地看着我,不这什么意思。
我拍拍他肩膀,转过身子,大声的说道:“他这人啊,确实厉害。拉出来的屎,还能抽回去!”
台下爆发出的哄台大笑,让贺北更加无地自容了,他的阵脚乱了,我的脑子可清醒了。
这一瞬间,我想到了一个鱼死网破的办法,如果他一直在这胡搅蛮缠,那咱们就换个办法!
我持续的施压,让贺北慌张无比,台下的那群爪牙也很有默契的闭上了嘴,一个个把眼睛转到一旁,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沾惹自己一身是非。
我心想,但凡你们今天能蹦出来骂我一顿,或者能帮贺北圆圆场子,我都敬你是条能患难的汉子!我要是有幸能做到舵主的位置,先拿你们这群墙头草开刀!
我忽然想起师傅曾经的教诲:若没有斩草除根的能力,就学着得饶人处且饶人。
贺北这人,看起来势力庞大,否则也不敢如此跋扈。于我而言,弄死他也不是我的目的,倒不如卖个顺水人情给玄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