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子被我说的不知如何是好,愣在原地,看看他侄女,又看了看我。
就在此时,她侄女再一次发难,身体像是僵尸一般,直挺挺的站了起来,我看准时机,对着她脖子两侧,用力的拍上几张安魂符,暂时将她的愤怒压制住了。
我赶紧问道:“你侄女叫啥?”
“刘素芬。”
我点点头:“我一会配合着安魂符,把她身体里的这股暴戾之气引出来,你现在去找一些她平时最爱吃的东西,放在院子里的西侧。”
话到嘴边,我留了半句,还有半句话,我没说:她现在这状态,应该是有人在勾魂。
而我们下面要做的事,就是把魂抢回来,至于我们面对的对手,大概率就是邪教那伙人。
虽然情况很紧急,但我做事不能莽撞。我心里十分清楚,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救人了,而是一场不见面的正邪之战。
对面在勾魂,我在抢魂,我不但要把魂抢回来,还要保证魂魄的完好无缺,七魂六魄,务必同时归位,但凡少了一个,这刘素芬以后轻则是个傻子,重则命丧当场。
如此恶劣的后果,谁都承担不起。
而我更明白,倘若一旦给邪教逼的狗急跳墙,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正是因为这些种种不被肉眼所见的原因,我才想了这么个办法,让对方感受不到法术的存在,最多是以为是家属在喊魂。
我一转身,才发现,缺少个最重要的东西——白马。
这白马,并非活物,而是纸扎的马。这马,除了丧葬用品店,唯一能看见的地方就是殡葬现场。
通常来讲,亡人若是男性,烧的是白马,喻示“骑马升仙”;若是女性,烧的则是青牛,旧时代的女性身份较为卑微,一生都在劳作,洗衣做饭浪费的水,死了以后在地府要喝掉,这青牛就是帮着亡人喝水的。
除了这些,白马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作用,比如,招魂。
平常招魂,无非就是站在家门口,喊上几嗓子“xxx,回家吃饭啦!”但刘素芬现在这个状况,用这种基础手段是不行的,得下一剂猛药,这猛药便是白马驮魂。
二柱子看着面含愁容的我,轻声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轻声叹口气口:“恐怕,咱们得等到明天了。”
二柱子一下就着急了:“可别啊,到了明天不一定再出什么问题了啊,耽搁不起了啊!”
我无奈的笑了笑:“着急也没办法啊,现在缺匹纸扎的白马,马上要十二点了,去哪弄啊?”
二柱子疑惑地问道:“是寿衣店卖的那种吗?”
我点点头:“对啊,这个时间,你肯定买不着。”
虽然大多数寿衣店都挂着“昼夜营业”的招牌,但“青牛白马不夜行”这是寿衣店自古流传下来的规矩。
买寿衣,可以,但一个正常人,绝对不会在子时前后去寿衣店买白马。
显然,二柱子是知道这个规矩的,他嘬着牙花子想了想,凝重的脸色上忽然出现一抹自信的笑:“你俩就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
说着,二柱子急匆匆的跑回屋里,没过几分钟,又匆匆的跑了出来,顺着大门就窜了出去,留下我和一脸懵逼的虞澜。
我一摊手:“那就等等吧。”
虞澜从院子角落里搬过来两个小马扎,把我按在马扎上,笑着说道:“好事多磨,咱俩就消消停停的等着吧!”
二柱子的脚步很快,没多多久,从院子外面就跑了回来的,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半人高的大马。
这一幕,惊的我下巴都快掉了,他还真有办法,大半夜的,从哪弄这么个玩意回来?
于此同时,我马上打开阴阳眼,仔细的看着马背。
之所以不在半夜买青牛白马,就是怕招惹到什么东西,借着白马,直接跟人回家了。
看过一番之后,我松了口气,好在还算太平,没什么小鬼儿跟回来。
二柱子气喘吁吁的把白马放在地上,嘴上喘着粗气:“可、可累死我了,这玩意咋这么沉呢?”
我狐疑地问道:“寿衣店把白马卖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