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大麻子清了清嗓子:“在农村吧,都是起大早上地里,我们扛着锄头往地里走的时候,就看见墙上到处都是黄鼠狼的画,特别是看见那些话,你说俺们能不害怕吗?没办法啊,我们得找个主心骨啊,只能去找村长了。而且,村里有人看见,你昨天去了村长家,俺们一合计,就去村长家了,是村长告诉我,你在二柱子家呢。”
“没了?”
“没了!”
我抬起头,看着大麻子,缓缓地说道:“行,我知道了,走吧。”
大麻子不敢相信地问道:“那我走了?”
“走吧。”
我对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忽然没了任何情绪,没有爱恨,也没有悲喜。在这时,我的脑袋不停的盘旋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
大麻子回过头,拽着刘老三,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门。
我低下头,双手狠狠的从头发缝隙中插过,手指在头皮上产生了微微的热量,让我能稍微感觉好受一些。
虞澜小心翼翼的说道:“谁也没想到这事是这样,你消消气。”
我把身子直了起来,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苦笑:“我不生气,就是挺无奈的。”
虞澜的眼神同样复杂,或许她准备了很多安慰我的话,但看我这个样子,她的劝慰,最终化成了一声轻叹。
正当我们二人互相沉默,低声无言之时,院子里再一次出现了嘈杂,我和虞澜同时把目光看向窗外,大麻子和刘老三还没走出大门,就被人堵了回来,此刻正在院子中交谈着什么,而几个人当中,站着一个身形微微佝偻的身影。
这人,正是出卖我们的村长。
我有些出神的看着窗外,虞澜的反应比我快多了,虞澜非常罕见的爆了句粗口:“我**!”伴随着这句话,还有拎着凳子腿冲出去的虞澜。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虞澜已经冲到了门口,而且,虞澜的速度出奇的快,一转眼的时间,拎着凳子腿已经冲到了村长面前,我拼命的追了过去,但仍然晚了一步。
虞澜高举凳子腿,奔着村长的面门砸了过去,村长被突然冲出来的虞澜吓的不知所措,连忙把大麻子往前推,虞澜被大麻子撞的身子一歪,一棒子直接砸在村长的耳朵上。
凳子腿上的钉子,把村长耳朵滑出一条狭长的口子,村长口中发出一声惨叫,随后惊恐的退到墙角上。
我赶紧把虞澜的棒子抢了下来,顺势把气喘如牛的虞澜搂在了身后。
我摸了摸虞澜的头顶,安慰着说道:“别激动,交给我。”
我能明显感觉到,虞澜因为愤怒而不断地颤抖。
转过头,我盯着角落里的村长看了很久后,打破了沉默:“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么?”
村长捂着渗血的耳朵,侧着身子走了过来:“哎呀!我没想到能把事闹这么大!”
我静静的看着他:“一群人在你那得到口风,带着凶器把我俩围上了,如果不是我会些拳脚功夫,这时候,我应该已经死透了吧?我说你们是蓄意谋杀,不过分吧?”
村长顾不得耳朵上的血,两只手连忙摆手:“哎呀,你可别这么说啊!他们、他们谈不上蓄意,那拿的都是刨地用的东西,不是凶器。”
不等我说话,就听见我身后传来虞澜咬牙切齿的声音:“你一把年纪,活狗身上去了吧?”
村长的面露窘色的看了看我,对着大麻子的后腰猛的踢了一脚,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他妈除了给我惹事,你还能干点啥?谁让你这么干的?”
大麻子身上的伤本来就不轻,加上被村长这一脚,一个狗啃屎平拍在地上,一旁的刘老三看着我们几人,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