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大的小镇,位列国土之最北,是当之无愧的北疆。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导致和很多国家都有接壤,这就直接影响了当地的宗教发展。
这地方和我之前在黔川南境的时候有点像——各个宗教势力如同树根一样,盘虬卧龙的交错着,各种复杂的宗教在此地都有衍生。
路边上,各种颜色的彩旗在此飘扬,佛教的六色旗,画着十字架的基督教,但入眼最多的是绿色的旗,上面画着倒挂的月亮。
这个旗,我好像在哪见过,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而这时,虞澜嘟囔了一句:“咱们这地方,还有奥兰教呢?”
我一下想起来了!对,这是奥兰教的标志!
一瞬间,我心里不是那么踏实了,奥兰教的教徒,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啊。
但准确的来说,我们初入乍到,来到这里碰到其他国人,难免会警惕一点。毕竟,人在他乡,不懂得当地风俗,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他们,总是会惹出一些麻烦的。
虞澜有些担忧的看着我问道,“怎么办,我们是去,还是不去啊?”
我想了想,已经到这里了,而且都跟对方打了照面,都已经脸对脸了,就没有退缩的理由。于是我说道,“走吧,去看看他们是什么意思,毕竟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外国人呢,也不知道能不能跟对方好沟通。”
我知道虞澜是担心我,也担心因为文化习俗不同跟对方莫名起了冲突。但是我觉得,人生何处不相逢,既然碰见了,就一定有渊源,不会是一场简单的遇见。
我是一个道士,自由信仰,能够同萍水相逢的外国人相识,也算是缘分。若是能够互相交流,互相切磋,想必也能开拓视野,增长见识。这么一算,也是好事。
这个小镇不算大,加上我和虞澜的车实在过于庞大,而且车后斗里装载了满满的物资,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很快,路上站满了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更不幸的是,我们不知不觉中,竟然开到了一处集市。
屋漏偏早连夜雨啊,这地方人更多,几分钟之内,这地方便让我们堵得水泄不通,即便是虞澜驾驶技术高超,在这个地方也很难改变方向,只能随着人流,一点点的往前蹭着走。
忽然,人群中走出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这人头戴黑色纱巾,白皮肤,深眼窝,高鼻梁,浅蓝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澈。
这个看起来十分阳光的男人,此刻正站在我们的车前,单手做出停止的动作,将车拦了下来。
我和虞澜对视了一眼,一种不安从我心底腾然而起。
“还是个外国友人。”说着,虞澜利落的解开安全带,直接下了车,我赶紧跟了上去,免得出什么危险。
我先一步走到了这个高大的外国人面前,将虞澜挡在了身后。
站到他面前,我想了想,非常礼貌的伸出手,表示友好,毕竟,在这地方树敌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可这外国人只是冷眼看着我,并没有伸手与我回应。
我笑了笑,收回了手,问道:“您是有什么事么?”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外国人的汉语说的还挺流利,他直勾勾的看着我:“人群熙攘,为什么驾车而行?”
嘿,这外国人还会成语呢?
“初来贵地,不知规矩,或有冒犯,还请海涵。”我依然很客气地说道。
他微微歪了下头,抬手指着虞澜:“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这一问,给我问愣了,没等我说话,虞澜直接反怼了回去:“女人怎么了?你搞什么性别歧视?”
虞澜这一句话听起来只是有点冲,并没有伤人的意思,可这洋鬼子竟然马上翻脸了。
他用手指着虞澜,不客气地说道:“女人的身体如此肮脏,怎么能公然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