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自揣测着,梦中的男人为什么三番五次的找虞澜呢?难道真的只是和虞澜有缘吗?
这时,虞澜下茶碗,凝神想了想,一字一顿地说道:“遇难可向山里行,水中万万不可藏。”
我坐在椅子上,缓缓地说道:“这话从字面上倒是不难理解,只是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有点猜不透。”
“是啊,他说咱俩有恩于他,他给咱俩的这句话就是回报。”虞澜回应道。
我点点头:“山里的精怪都有些凡人比不了的神通,这句话咱们记住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虞澜抻个懒腰,打了个哈气,带着丝丝的倦意说道:“行了,你回来了,我就踏实了,收拾收拾睡觉吧。”
我身子是躺下了,可脑子里总是不断地闪过灵虚道长和我说的那些话,睡了不知道多久,我猛地一睁开眼睛,瞬间坐了起来,脱口大喊一声:“我明白了!”
虞澜被我的吓得不轻,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回头看了我一眼,不满地嘟囔道:“你有病啊,大半夜的喊什么啊?”
我瞪着两只眼睛,满脑袋都是那句话,根本没在意虞澜说的是什么。
我一翻身直接下了床,急匆匆的洗了把脸,快速的换上道袍,随便找个地方,席地而坐。
“你抽什么风啊?”虞澜下了床。
虞澜还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但我已经完全听不见了,虞澜说的所有的话,都被某种力量所隔绝。
此刻,我如坠云端,只觉得周身轻盈,仿佛随时能离开这副躯壳。而我的脑海中,在不断地回响着“慈为母,祥为父亲,父母之心,便是慈悲。”
灵虚道长说,既然眼含慈悲,又要明辨是非,这中间隔着一层窗户纸,这层纸就是四个字——无相之善。
所谓“相”便是“相貌”“形状”的意思,而无相之善,那就是忽略所有事情的外表,之针对事情本身而发善心、发善愿,眼中没有悲喜,没有任何情绪。
只有从“善”的角度,去看这个世界,才能分清黑白,又心怀慈悲,这正是暗合灵虚道长的下一句话——天下父,皆我父,天下母,皆我母,抛去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把所有人的父母都当成我的父母,没了分别心,这就是无相之善!
当这个念头从我脑海中萌生以后,我的身体越来越轻。如果说,方才是坐在云端,那么现在就是置身于雾气当中,我仿佛能看见世间所有东西,但有好像什么都看不清。
我知道,这是我自己的德行不够,倘若有一天修行到了火候,我将会一眼看穿万物,这便是肉身法相!
善念,善愿……
我的脑海里不断闪烁着这两个词,似乎有意在指引我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边的薄雾似乎在渐渐退去,我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我一睁眼睛,面前站的不是虞澜,而是灵虚道长。
我赶紧站起身子,对着灵虚道长恭敬的拜礼,却被灵虚道长一把扶起,感叹道:“贫道感知此处光明大放,宝光辉耀,定是有人悟道于此,便赶紧过来看一眼,果然是你。”
不等我说话,灵虚道长继续说道:“道不言,不可言。一切不必多说,守住你方才的愿力,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我满是感激的点点头,膝盖一软,对着灵虚道长恭敬的拜了下去,人为我引渡迷津,我双膝叩拜大恩!
灵虚道长倒是没拒绝,站在我面前,等着我磕完头。
见我站了起来,灵虚道长对着虞澜点点头,对我轻声说道:“烦请把门关上。”
一转身的功夫,灵虚道长从怀里掏出了几根巨长的亮银色的针,这针至少比虞澜的银针长上两倍还多!
灵虚道长看了眼银针,放在不知名的药水里泡了一会儿。
转过头,灵虚道长看着一脸吃惊的虞澜,笑了笑:“你家府上应该是做药材生意的吧?”
“您怎么知道?”虞澜一脸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