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赌徒,供奉的神仙千奇百怪,最常见的是供奉武财神,专门求财的;再其次,也有供奉市仙官姚少司的,还有一部分信徒,供奉的是从密宗佛教那里起来的黄财神,或者是从东南域流进来的四面象神。
当然,供奉这些神佛还是有情可原的,最夸张的是,竟然有人供奉韩信,韩信号称百战百胜的兵王,而且,据史料记载,这赌博中的麻将,还真就是韩信发明的。
以前我觉得供奉韩信的是人,都是输红了眼。今天可真是刷新我三观了,竟然供奉上麻将了?
“唰”,平地起了一阵阴风,所有的蜡烛的烛火不约而同的刮向了这几颗麻将牌,棚顶上漏洞了不假,但绝对不至于刮出这么有劲儿的风!
我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看着眼前,双手不自觉的摸向腰后,却摸了一把空。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所有能用的法器,都留在了上面,现在唯一一个能用的兵器,就是手头的锤子。
我看着还未拆开纱布的手,心里暗叹了口气,来吧!
这阴风刮了几下,便停了下来,我再次走向前,这阴风便又刮了起来。就好像,是这风故意拦着我一样。
我站在不远处,两眼紧盯着那几张麻将牌,一共七张,我勉强能认出来这七张牌都是什么。
最中间,摆着的是一张写有“发”字的牌,两侧分别是两张二饼、和两张四条,摆在最外围的是两张幺鸡。
我轻轻的拿起一张麻将牌,上下翻动着看了起来,不知道这麻将是什么材质,摸起来轻飘飘的,拿在鼻子前面闻了闻,还有一股油脂的味道。
这东西实在古怪,我不敢胡来,想带着这几张牌,先回到地面,给师傅打个电话,看看怎么处理合适。
我把这几张牌都放在了兜里,对着头顶大喊一声:“虞澜,放个绳子下来。”
可回应我的却是一片死寂,这种事虞澜从不会玩忽职守,天塌了她都不可能离开,我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虞澜!”我扯着脖子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
我长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赶紧想个办法回到地面,可我这即便是踮起脚,也和洞口有很大的距离,光秃秃的墙上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点。
正当我四处想办法的时候,摆放麻将的案子闯入了我的视线,我踩着它,肯定能够到上面!
我以最快的方式,把桌子上蜡烛撤掉,单手扯着案子的一脚,用力的往后一拽,案子挪动的一瞬间,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我定睛一看,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这、这满地都是人脑袋啊!
有的人脑袋已经成了骷髅,有的还未腐烂,更有面部栩栩如生,满脸狰狞,牙齿将自己下唇咬破之人,可见其死前遭遇了多大的痛苦!
这么多形色各异的脑袋像皮球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滚,看的人脊梁骨直冒凉风。
突然,在这么脑袋中,有一个中年男性的头颅,滚到我脚边,猛地睁开眼睛,满眼凶残的看着我。
“飞头降!”我整个脑袋里,不停的回响着这三个字!
可在下一秒,那头颅又原地消失不见了,我微微一怔,难道是幻觉?
不管了,先上去再说!
当我把案子彻底拽到脚下的时候,却发现这案子后面的墙上写着一副对联,上联“赌钱赌人赌命赌家财万贯”下联,“失家失业失子孙万代”,横批“以命相抵”
凭借着字面意思,我大概能理解这几句话的意思,可这是谁留下的呢?
算了,没时间想了,我一脚跨到案子上,单手往上一拽,靠着惯性,把我自己甩了上去。
到了上面,我才发现,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
我站在屋子里,大声的喊着虞澜的名字,可始终没有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