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荣收到消息时,惊了一下,他下意识往会议室内看去。
谢寅礼后背靠着座椅,高高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听着下方人一年一度的报表,还有和近年来的商超等等的合作策划,青筋偾张的手背轻轻敲在桌面上,他一字未发。
范荣强按下心中的不安,等到谢寅礼的会议结束。
男人出了会议室。
范荣快步迎上去,“谢先生,出事了。”
谢寅礼:“什么事?”
范荣:“虞小姐失踪了。”
谢寅礼:“医院那边找过了吗?”
“找过了,没人。”范荣想着保镖那边新传出的消息,斟酌几秒,道:“他们看了录像,没有看见虞小姐进出医院的身影。”
谢寅礼眸色微沉,“派人去找。”
范荣低低提醒:“咱们前两天把半死不活的江让放回去,会不会是他们做的?”
前两天,范荣把瘸了一条腿的江让送回家。
当夜,江家就把江让送进了医院,并放话一定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就在这个节点之下,虞雀失踪的事——
是他们的可能性很大。
谢寅礼踱步进了会议室,他站在落地窗前,目光微微向下看,车水马龙的京都,处处透着繁华美丽,在这璀璨盛世之下,却是极其肮脏的黑,臭虫爬行。
眉头皱起,他没有回头,声音却低沉到了极点:“去查查。”
范荣抬眼看过挺括肩背的男人,低头退出办公室。
粗粝指腹刮过打火机的齿轮。
噌得一秒。
火焰亮开,谢寅礼垂眸扫过一眼,点燃烟丝。
办公室外,黑云沉沉压下。
嗡嗡——
桌面上的手机震响,倏而停下。
谢寅礼侧头转过一眼,拿起手机,‘雀’的备注跳入视线。
停顿几秒,他回拨过去。
昏黑地下车库,女人被一个男人死死按在地面。
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眉眼阴鸷,他扶着把手,对着身后的人说:“推我过去。”
男人身后的保镖迟疑几秒,推着轮椅过去。
白净脸庞蹭满砂砾,磨破了皮,虞雀眼尾发红,抬眼发狠地看过去,“江让,你敢在地下车库绑我,就不怕谢寅礼找你麻烦吗!”
她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好不容易撺出来找谢寅礼,结果撞上在这里蹲点的江让。
真的无语凝噎。
江让抬手直接扇一个巴掌过去,“他没有证据。”
虞雀耳朵里全是嗡鸣声,身体紧绷,脸皮上泛起一阵火辣辣的疼。
张了张口,想说什么。
江让一眼扫过去。
压在虞雀身上的人再度提起她的头,狠狠往地下一撞。
脑子发懵,虞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见状,江让张狂地勾起唇角,轮椅滚过地面,他伸手提起虞雀的头发,眼神暴戾,“就算他有证据又怎么样,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拉你做垫背,我不亏。”
虞雀能够看出来,江让现在是气狠了,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不能激他。
嘴唇翕动,她没有再轻举妄动。
没有人回应,江让脸上的怒意也消了点,他侧目看过身边人,用眼神示意他们上前,把虞雀带上车。
虞雀被人粗暴地抓起来,推搡进车。
在谢氏银行楼下绑人,他们到底是心有忌惮,还没上车两秒,就找人把虞雀的嘴都封了起来。
黑色轿车朝外开去。
正好和打电话的范荣擦肩而过。
虞雀唔唔两声,以头叩窗。
身后男人眼疾手快垫在她头上——
然而,即使这样,也来不及了。
范荣回过头来,和满脸狼狈的虞雀撞上,一瞬间,他就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