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渡咂舌,怔了半晌。
荣雨棠垂下了她高傲的天鹅颈。从白清让的死到看错陆望,被反将一军,后来甚至差点搭上儿子的性命,她工于心计动机不纯,深陷圈套苦苦挣扎。她强势且自尊骄矜,以至于在自我嫌恶和自我谴责中无法直视儿子的眼睛。
这是个不懂得交流与如何表达爱的女人,前半生不费吹灰之力坐享万千宠爱,后半生钩心斗角辗转在尔虞我诈,没人教过她这些基本的东西,而她在情感方面又及其缺乏天分,以至于弄巧成拙,看起来面目可憎、冷性无情。
她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一生,作为一个满分企业家而拥趸众多备受爱戴,作为一位普通的母亲却频频失格不如人意。可怜,又不值得同情。
等徐承渡的心思跑完一整个马拉松,终于回过神来,荣雨棠已经翩然离开,只留下一室花香和满地残叶。
白格深更半夜过来的时候,一眼看到那瓶扭曲变形的插花,讶异地挑高了眉毛:“荣女士来过?”
“看来她的插花艺术很有个人特色。”徐承渡揉着惺忪的眼,打了个哈欠。
“吵醒你了?我就待一会儿,马上就走。”白格脱了外套,就着厚实的米色毛衣熟门熟路地挤进被子,“她来做什么?”
徐承渡也不嫌他毛衣扎人,握住他冰冷的手,放在掌间慢慢搓着,把下午跟荣雨棠的谈话一五一十地还原给他听。
白格听得安静,听完后依然安静,只把脸埋在徐承渡颈项间,不说话。
徐承渡耸了耸肩,颠了颠他的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闷闷地嗯了一声,“别动,我在充电。”
“你这是把我当充电桩,困了累了心情差了就来蹭一蹭,没事的时候就把我撂一边?”徐承渡嘴上啧啧两声,口气活像个怨妇,身体却一动不动地任他搂着。
白格僵硬的身体终于软乎下来,“我跟她之间也就这样了,从没想过刻意去恢复什么,以后好不好,都随缘。”
清官难断家务事,再小的嫌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的,这种情况下徐承渡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瞪着天花板一个劲儿地搓着白格的手,他不光要搓热这双手,还想搓热这人的心。
“你什么时候出院?”白格觉得手上够热了,再搓下去能摩擦起火,便挣扎出来,角度一偏,出其不意地钻进徐承渡薄薄的病服,贴在他心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搔动着。
徐承渡拨了一下没拨开,只好隔着衣服握着那只手 不让动,“问这个干什么?我在医院你都不怎么来看我,出了院我回了家,你怕是连影儿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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