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开玩笑,我喝了酒脸就红。”
王言笑着摇头:“红光,不是红脸。”
“王总连相面都懂?”
“那谁会啊?感觉,懂不懂?感觉你范总现在是鸿运当头,吉星高照。”
“哦呦,王总这么讲,那我回头要去买鸿运的衣服的呀。”他凑近了些,小声说道,“王总,我不瞒你,确实是厂子里做出了一些成果,做的好能吃上几年。”
“你看看,我感觉很准嘛。”
“现在哪里说的好啊,我是有货没销路,这才来找宝总合作。宝总外贸做的好,在27号跟汪小姐的关系非同一般,更会做噱头。就像当年王老板在南京路的第一家门店开业,直接抽了一辆小轿车出去,买了全国的新闻,鸿运是一炮而红啊。”
“范总啊,你是只看到我风光,没看到我艰难。”王言笑着说,“事实上哪怕是到了现在,服装生意也是在赔钱,都是靠着其他业务的贴补。”
“王总说笑了,你那么大的生意,哪可能还要赔钱嘛。”
“你看看,说了你还不信。我做起来的时间很短,门店却开到了全国,怎么开的?我也不是只有上海一家工厂,而是在全国有五家,按照地区供应,还有上游收购原料,以及其他纺织厂、化纤厂。
我还专门建了材料研究的实验室,门店的员工,工厂的工人,全国铺货的物流费用,错判销量的积压库存,这不全是钱?
我从创业到现在也才不到三年,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发展?还不是靠着各种的贷款么,哪里像你看到的那么风光。难不难只有我自己清楚啊。”
“那是我想简单了。”
范总喝了口酒,叹了口气,“我们是国营厂,做纺织、成衣,以前嘛生意好做的。原料上级批条子,生产按照需求来,销路有那么多的国营商场,根本不愁卖不出去。
自从开放以后这日子就不好过了,有人从香港、深圳倒着时髦的衣服过来,国家政策一点点的变动,到现在我们也是自负盈亏了。我是费了老大的劲,才算是解决了厂里人的工资。好不容易做出了成果,就跑来了上海找销路。哦呦,我都来上海半个月了,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碰。
最后在27号找到了小梅,哦,她叫梅萍,王总可能不……”
“我知道她,汪小姐的朋友嘛,我出口南非的手续就是她经手的。所以是梅萍把你介绍给了汪小姐,汪小姐又把你介绍给了宝总,然后你就来了夜东京。”
“是的呀。”范总拍着手,“就是没想到王总跟汪小姐也很熟,都没听她提起过的,汪小姐真是低调。”
王言笑道:“我的服装出口的手续,都是汪小姐经手的,给梅萍经办南非的手续,也是因为汪小姐介绍梅萍认识。”
“哦呦,那是我想复杂了。王总跟宝总是朋友,大家肯定都是认识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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