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怕了?”
“早知如此,你这逆贼又何必当初”
朱治涧恨声说道
“不,不是我,我真不知道这唐王是怎么回事啊,老夫是冤枉的,冤枉的啊”,丁魁楚大声喊道
只是朱治涧此时却已经不再理他,看着不断大喊的丁魁楚,冷声开口
“丁魁楚你罪犯十恶,本当凌迟处死,但殿下顾念旧情,决定赐你白绫自尽,全你体面,你谢恩吧”
丁魁楚听得朱治涧言语,嘴中声音顿时一滞,先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前方的朱治涧,而后眼中恐惧再也遮掩不住,大声喊道
“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如今清虏入侵,我麾下有两万粤军,若是杀我,粤军必乱,朝廷不能杀我”
丁魁楚似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了,眼中忽然生出一种光彩,紧紧盯着门外的朱治涧
“我还有用,我还有用”
“予晦,你和殿下说,我愿意配合殿下整军,将粤军交给殿下,只有我亲自出面,朝廷才能平稳的接手粤军”
“从今以后我必对殿下马首是瞻,予晦你和殿下说,只要放我一马,我可以辞官,我还有浮财可以报效朝廷”
丁魁楚手掌紧紧抓着木栏,死死盯着门外的朱治涧
门外的朱治涧却是冷笑一声,开口说道
“死到临头,你这逆贼竟还不知悔改,还想要挟朝廷!”
“既是如此,本官便让你死个明白”
“粤军一众将官皆是忠心朝廷,五日前粤军众将已经配合殿下整编,全数归入龙骧武骧两营,如今外面已经没有什么粤军了”,朱治涧脸上神情冷漠
“不可能”
丁魁楚闻言一愣,而后脸上神色难以置信,他经营粤军数年,更是亲手带着粤军平过叛,短短几日,粤军怎么可能就会配合朝廷整编
但看着前方神色阴冷毫无犹疑的朱治涧,他心中又是升起一股绝望
他怎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粤军,他的粤军,那是他最后保命的底牌,怎能就这样被人整编了
丁魁楚眼中布满血丝,红着眼睛盯着门外的朱治涧,忽然大喊起来
“你骗我,我掌粤军数年,粤军上下皆是我提拔的心腹人手,他们所用粮饷俱是由我而出,他们怎么可能叛我,他们怎么敢叛我”
丁魁楚恶狠狠盯着门前的朱治涧
朱治涧闻言,脸上却是神色冰冷,厉声怒喝
“到了此时你竟还不知悔悟,丁魁楚,你果是死有余辜”
“粤军乃是朝廷大军,所耗所用,皆是朝廷粤省的粮饷,与你丁魁楚有何关系!”
“你倒行逆施,妄做大逆,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你自绝天下,谁人又曾叛你!”
朱治涧声色俱厉,说完以后,也是失去了耐心,手对着身后一挥,忽然开口道
“来人,时辰已到,送他上路”,朱治涧声音冰冷
哗啦
牢房锁链一下打开,两个缇骑捧着一条白绫便走入牢房之中
丁魁楚自从进入此地后,无时无刻不想着打这道房门,但此时当房门真的打开时,他却不住往后缩去
“你们不能杀我,我乃大明首辅丁魁楚,谁敢杀我”
丁魁楚见得缇骑捧着白绫进入,脸上一片惊惧,嘴中连连大吼,不断向后退去
两个锦衣缇骑神色阴冷,向着墙角逼来
丁魁楚看着逼来的两个缇骑,脸上却是闪过一道亮光,像是想清楚了什么一般,忽然大喊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了,这一切定是桂监国那小贼所为”
“他组建南镇抚司,提前发现了唐王踪迹,所以才设局伪作书信害我,目的就是要夺老夫的兵权”
“这昏君,老夫扶他即位,他竟敢谋害老夫,他好狠毒的心……”
丁魁楚眼中一片明亮,目光炽烈,像是忽然想清楚了所有事情,不断大喊起来
但朱治涧闻言,脸上却是浮现出惊惧之色,他脸上顿时神色大变,对着前方的锦衣缇骑高声大喊
“胆大包天,胆大包天”
“快,快给我堵住这逆贼的嘴”
两个锦衣缇骑也是神色骤变,一下将丁魁楚压在地上,取出一团白布塞进丁魁楚嘴中
“呜呜……”
丁魁楚被压在地上,却仍是不断挣扎,嘴中呜呜不停
一道白绫很快便悬在了牢房之上,丁魁楚此时嘴中塞着白布,双手已经被反绑在身后,被两个缇骑架到白绫之前
丁魁楚见着身前白绫,此时眼中终于是闪过恐惧之色
他嘴中声音呜咽,哀求的看着前方的朱治涧
朱治涧脸上却是一片冰冷,见丁魁楚已经被架到白绫前,直接伸手一挥
两个缇骑得令,两边各自用力,抓着丁魁楚便往上方的白绫套去
待丁魁楚脖子已经挂在白绫之上,两个缇骑顿时一松手
吱呀
上方房梁发出一声轻响,白色的布帛骤然绷紧
丁魁楚身子不断扭动,想要从白绫上下来,但他此时双手已被绑住,哪还挣脱的了
丁魁楚身子悬在白绫之上,扭动了一阵,但随着时间推移,他挣扎的力度却越来越小,最终一动不动悬在了白绫之上
黑暗的牢房中,丁魁楚身子垂挂在白绫之上,眼珠突出,脸上一片青紫,他怔怔望着前方黑暗的虚空,好像依旧能透过这重重的黑暗,看到御座之上,那个身穿明黄龙袍,神色平静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