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好想还忘了说,为什么会变成哑巴呢?我想想……”她顿了顿,说:“是我的丈夫为了救他的心上人,胁迫我在孕后捐赠骨髓,我像是头畜生一样的被放到了手术台上,没有说不的权利。”
她是笑着的,笑容却似一把倒,就那么平静的刺进了他的心窝。
疼到撕心裂肺,却没有办法发出丝毫的声音,他浓重的敛下了眉眼:“……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说了?
这不是……才开了个头吗?
“南总不想听了吗?后面还有更精彩的故事呢,比如……我是怎么成为满城笑柄,我的孩子又是怎么惨死,我是怎么被关进精神病院,怎么被……”
南风瑾紧紧的抱住了她,下颌压在她的肩上,声线低沉而凝重,他哑声道:“不要再说了。”
操盘之时,有谁会对一颗棋子的生死关怀,尘埃落定之际,棋手才知撕心裂肺之痛。
说来,也不过是爱与不爱的距离。
喜欢你,你的痛才是痛,你的伤才是伤,不爱时,自然视若无睹,把一切当做理所应当。
如今他在疼,宋巷生却笑了。
痛苦吗?
难受吗?
只是听听,就觉得无法接受么?
那经历它的人,可该怎么活下去?
南风瑾聪明一世,他知道棋手爱上棋子的代价,所以从头至尾都在规避,趋利避害是商人的常性,更是南先生的本性。
可到头来,还是跳了进去。
他曾以为这辈子的所作所为,纵百死都无悔,可如今,他却愿意付出一切,回到最初的时候。
但这世界上最缺的就是,后悔药。
宋巷生吃了药以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南风瑾坐在床边,细细的看着她的睡颜,良久良久以后,直到身体都发僵了,他这才慢慢的站起了身。
因为筋骨长时间没有活动,猛然走动的时候,骨关节“咔”了一声,在寂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在他离开后,原本早就该睡着的宋巷生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看着重新关死的房门。
南风瑾以为她会睡着,可殊不知,当她的周遭都是他的气息和味道,宋巷生的神经都会不自觉的紧绷,又怎么可能会睡得着。
刨开那些陈旧的,连伤痕都已经凝固的往事,是一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可她不介意,她本就生活在火海,被烧的遍体鳞伤,逃生出去怎么比得上把他也拉进来。
夫妻一体,悲戚与共,痛苦也该共享。
南先生冷静自持,凡是烟酒一类能上瘾的东西,碰触都有量,但今夜,却在阳台,抽了一夜的烟,落了一地的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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