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朝点头,「是啊,一步一步的打击像是毒虫蚕食了他们的战意。现在白旗烈烈,兵士无心,他们又要退到阴山之后数年了。」
裴钦握着刀柄的手不断收紧,他还是不甘心,「明朝,我们不是为了大周中兴吗?为什么不灭了他们?」
顾明朝转头看了他一眼,又望向远处雪山顶上盘旋的鹰隼,「郡王,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裴钦摇头,「你师父选的人,你都不信?现在的陛下,是大周期盼了四十年的陛下。」
顾明朝哂笑,「武宁公他们当年也说先帝是大周期盼了二十年的陛下呢。人心难测,郡王还是要多留个心眼。留着蒙古,就是留着同僚的命,和自己的后路。」
裴钦听着他的话,总觉得脖子凉飕飕的,那山顶的风像是吹过来了。
「侯爷,你的要求我做到了
」呋喃改指着手下提着的人头。
顾明朝拱手,「多谢将军相助。还请将军稍待些时日,顾某已经奏请陛下为将军封赏了。」
呋喃改脸色不变,「多谢侯爷。」
顾明朝颔首,却并没有要接管蒙古大军的意图,呋喃改看到他翻身上马,面上勾起笑意,行了个万安礼,「多谢侯爷。」
不过三日,蒙古大军全部退回阴山以北。
而这时南国的章和帝也正着宗室大臣南下,定都邕城。
盛极一时的大周王朝让众人都如在云端,直到瓦塔守将池瞻战死的消息传来,众人才知道,匈奴和月支联合了。
嘉祐帝再次召谢松照到行宫议事。
「阳羡茶是他最喜欢,还有青瓷的茶盏,都一并放在他的位子上。」嘉祐帝指着左手边的位子道。
万慎笑道:「老奴都记得,陛下对侯爷真是上心。」
嘉祐帝想起他上次的规劝有些头疼,不知该怎么和谢松照说话。
「陛下,臣一早就听说了,已经将图样绘制出来了。」谢松照却没有他的不自在,手里拿着一沓图纸。
嘉祐帝起身接他,「兄长不是手疼,怎么还动手写这些。」
谢松照笑着拱手道:「陛下折煞臣了,臣不过就是上次不小心磕着了手腕,如今已经大好了,不妨事的。」
嘉祐帝接过来图纸细看,抬眼时又瞧见他手腕上的玉扣,「兄长这手上戴的是什么?」
谢松照将玉扣塞回袖子里,「随便戴的玩意儿,让陛下见笑了。」
嘉祐帝试探地问了句,「顾明朝给你戴的?」
谢松照点头,「是。」
「这玉不像是你喜欢的。」嘉祐帝提笔勾出存疑的地方。
谢松照也不同他争辩,「明朝不爱俗物,不懂这些,送臣新年礼总归是番心意,臣心里喜欢,就戴上了。」
嘉祐帝从袖子里摸出个以竹为主雕成的玉珏,「这个是圣祖时的东西,我想着你喜欢这种独山玉,就给你带过来了,上次说错了话,便当做是给兄长的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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