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别尘道:“殿下是因为谢侯爷要回来了,所以放松警惕了吗?”
太子道:“阁老,这种迎外使的事情,松照他最懂了。”
殷别尘摇头道:“殿下,就是殿下太依赖他了,所以谁提起外使想到的都是谢侯爷和窦右卿。但是君不可授权柄于他人,否则就会令君主掣肘。”
太子道:“难道武宁公这把火烧得还不够吗?还不能使阁老放心?”
殷别尘道:“殿下!若殿下执意要用他,老臣有一请,忘殿下答应!”
太子颔首道:“阁老请说。”
殷别尘道:“殿下不可让谢侯爷借孝。一来,他手上只有顾明朝可用,好则罢;坏了事,侯爷自能清理门户,届时殿下准其借孝,可令他将功折罪。二来,现在情势险峻,北疆已经有了个谢将军,那燕都就不能再有一个谢左卿。殿下,决不能任用外戚,纵然有才,但卫青霍去病之属难寻!殿下是君,不可如此。”
太子揉着额角道:“阁老,若本宫与他讲情,有何不可?”
殷别尘急道:“殿下!九五至尊不言爱憎,殿下可曾见秦皇爱谁?又见文景亲谁否?殿下,情可讲一时,但讲不了一世。来日需要老臣这把枯骨,老臣也心甘情愿,因为老臣要为天下迎一位无情无欲,有才有能力的圣主。”
太子道:“阁老请起,孤明白了。”
翌日,馆驿。
陆思丞刚用完早饭,就听到墙角有声响,他擦着嘴踱步过去,见是个面容苍白衣着褴褛的女子,那女子正是向玉。向玉道:“公子,能给一碗粥喝吗?我已经好几天没吃过饭了。”
陆思丞去扶她起来,眼睛却在到处瞟,向玉抓着他的手轻轻掐了一下,他立马道:“姑娘,你这是为何流落至此?”
向玉闻言就使劲抹眼泪,哽咽道:“多谢公子,公子不知我父亲犯了重罪,满门抄斩,我是被一位我父亲的一个旧识就下来了,但是最近他的仇家回来了,他害怕沾染太多关系被人抓到小辫子,所以就把我赶出来了。”
陆思丞心里飞快合计着这话的意思,道:“无妨,姑娘且在我这里安心住下,我这里不会有人来查。冒昧问一下,姑娘,你姓什么?”
向玉低头道:“我……我不要粥了!你就当没见过我吧!”说完转身就要跑,陆思丞一把扣住她道:“姑娘,现在满大街的官兵,你出去就是自投罗网。”
向玉瑟瑟发抖道:“都……都是?”
陆思丞颔首道:“满城都是。你出不去的。姑娘,我也是为你好。”
向玉哭丧着脸道:“公子,那我只跟你说,你……你不要跟别人说……”
陆思丞认真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但我要收留你,总得知道李姓什名谁,年龄几何,家住何处吧?”
向玉磕磕碰碰的回答道:“妾……妾姓潘。”说完战战兢兢的抬头看了看陆思丞的脸色。见无异常又道:“妾名素秋。”
陆思丞眼睛一亮,连忙四处张望,又克制的低头低声道:“姑娘,请进屋细说。”
向玉攥着粗布裙角磨蹭道:“公子,我,我不需要进去,我就要一碗粥就行了,一碗粥,谢谢公子。”
陆思丞道:“姑娘,外面实在不安全,还是屋里好些。过些日子我也要回南国,你不如就跟我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