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拾冲进来道:“侯爷!这是怎么了?”
顾明朝摇摇头,竟然两眼一翻白,昏死过去了。
消息传来,朝野震动,还从未有过使臣无辜死于刺杀的,太子迅速调集三法司审理,刑部封锁了馆驿,而刚刚进城见了太子的陈使被迫到青衫寺与将军同住。
三司会审公堂设在刑部,南使失了主心骨,都在明争暗抢主使的位子。
其中一个一直影射顾明朝,道:“大人,我家陆大人向来是进退有度的,只有侯爷他屡屡和大人过不去,每每都要辱骂我们家大人。下官以为,这必定是顾明朝设的局!”
另一个道:“你这人胡说八道!明明就是这女子行凶的。胡乱攀扯些什么!侯爷和大人不要与他计较。下官等人方才也看到侯爷亲自制服了凶手,怎么可能使侯爷?!”
“大人,馆驿门房有案情呈报。”衙役小跑进来。
“带上来。”杜鹤径半句都不想听他们扯皮。
门房跪下磕头道:“大人老爷们,小人每天这个时辰都要换班,今天换班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女子冲出来,手上拿着这么大的刀子,一刀就给南国来的大人背后捅下去了,大人老爷,小人所说句句属实!”
那个攀扯顾明朝的南使立刻呵斥道:“胡说!你分明是……”
旁边的南使立刻接话道:“是什么?大人,说话不能这样不过脑袋,这里可是公堂!我寻思着你素日里也与侯爷没有交集,这时候为什么就非要咬着侯爷不放?”
“那你还跟顾明朝没有交集,你为什么非要跟他一条线?!”
“荒谬!本官这是秉持公正!”
而向玉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她没有半点力气给自己辩白,纵使胸中有万钧策,到了此时也枉然,只能任人宰割。
杜鹤径打断他们的争吵:“好了,二位,本官自会明断是非,二位就先暂到青衫寺歇息吧。”
顾明朝道:“三位大人,顾某奉太子敕令,前去请陆大人入宫,可不料陆大人却不愿意,说是有重要事情,说着就要往院内走。”
杜鹤径看着他道:“今日案情有非常多的线索,先容本官详细查验,涉案者暂收刑部大牢关押,候审。”
东宫。
太子道:“事急从权?”
顾明朝道:“是,请殿下宽恕。”
太子道:“是本宫的话对你们候府都没有用了,是吗?”
顾明朝道:“殿下这话,微臣不明白。”
太子道:“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你倒好,直接在馆驿杀人。”
顾明朝伏拜于地道:“殿下此言是在诛松照的心。他重孝在身,只能蜗居在室,尚想为殿下分忧,这个向玉不是个简单的,可能是好些棋手共同埋下的棋。但她久在候府,手脚受制,她背后的主人都已经不用她了……”
太子道:“不用?安乐侯,若是不用,陆思丞为何会接纳她?你也还记得本宫说过的,他重孝在身,就在家丁忧,结果呢如何?”
顾明朝哑口无言。
太子道:“你且回去,告诉谢松照,本宫不会忘了他,但也决不可有今日这般事情。”
太子看着顾明朝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道:“阁老,孤如今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殷别尘道:“殿下,为君者福泽天下,不拘一人之小情小爱。”
太子道:“阁老,现在开始选太子妃和良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