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苓低头瞄了一眼,不以为意道:“有什么不妥?没看出来!”
白果瞄了一眼她身边一脸茫然的小祢,估计这么小的孩子也听不太懂她们说什么,于是直言道:“葛掌柜写那些赃物的收购价格只有正常估价的六成,这这是不是太低了。”
“低吗?我记得一般当铺都只肯出三到五成的,而且我们这是替他销赃,有风险的,还要一次性支付那么多钱,能给到六成很合理啊。”白茯苓半点不觉得有问题。
白果挠头道:“这这钱是救灾的,葛掌柜还要赚钱的话,是不是有点”
“我家又不是开善堂的,不赚钱,葛掌柜跟他的手下吃什么?你也不是没算过帐做过生意,能给六成已经是扣除经营成本和各种损耗后最高的价钱,再高就轮到葛掌柜他们要讨饭了,到时又有谁能救他们。”白茯苓寸步不让。
白果皱着小脸道:“就算是这样,也不用明着写啊,我们能明白,海盟主他能明白吗?闹得大家不痛快那多没意思啊。”
“如果他为了这个跟我闹不痛快,随他。反正我是问心无愧的。”白茯苓打个呵欠,明白表示这事不用再说了。
说钱伤感情,所以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她又不是真的无知少女,要在这种问题上感情用事。且不说她没打算真的跟海腐发展什么关系,就算是要跟他在一起,这种原则问题也必须让对方清楚。
海腐已经够滥好人了,如果养成让她家吃亏去补贴他的慈善事业的习惯,那可怎么得了?!
白果扁扁嘴巴,默默同情一下生死不明的海盟主,捧着账本回去继续对账。
白茯苓看了眼静悄悄坐在身边的小祢,忽然道:“把他也带过去,让他雅些!我就在这屋里不会走开的,你跟这个姐姐到那边去看她们干活。”前一句是对白果说的,后一句是对小祢说的。
她家不养闲人,小祢现在**岁也该开始学点什么了。小祢依依不舍地看看她,终于乖乖跟了杨梅与白果去。
小祢一走开,整晚都不对劲的嘘花忽然一下跳到她身上又蹭又拱,白茯苓伸手摸了摸它,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嘘花对海腐两甥舅似乎特别排斥,上次在彤山见海腐它也是一副全神戒备的姿态,真奇怪!
很没义气地扔下杨梅等人在外间干活,白茯苓抱了嘘圾去睡美容觉,一夜无梦到天明。
早上醒来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仔细一看,发现身边被窝鼓起一大块,明显是多了个人b一吓差点把她吓得失声惊叫}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揪着被子就往床里退。
被子一掀开,露出小祢小的身体,他被这一阵响动惊醒了,加上被子被掀走,马上冷得哆嗦了一下睁开眼睛,一脸无辜地望向白茯苓。
“你怎么会在这里?!”白茯苓又惊又气,她长这么大除了爹娘从没跟人同床共枕过!白果杨梅她们做什么?u么可以把这孝子留在她房里还睡到她的床上?j花呢?它自从在鬼屋那一夜后,每晚都要钻进她被窝里,它在的话小祢怎么可能安然躺进来不被攻击?
小祢眨眨眼睛,爬起身就想黏过来,马上被白茯苓喝止,一脸受伤地坐在床边。
白果等听见声音走了进来,见到这情景,干笑着解释道:“昨夜忙到很晚,小祢怎么劝都不肯回去自己房间睡,所以就让他睡到那边矮炕上,没想到他半夜会”
白茯苓顺着她的手指一看,果然见窗下矮炕上堆放着枕被,刚才不见踪影的嘘花,正从被子里往外钻,眯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白茯苓没心情去思考为什么半夜里小祢与嘘花会调换了睡觉的地方,她指着小祢的鼻子教训道:“没人教过你,不可以随便爬到女孩子的床上去吗?”
小祢低头,声音很哀怨道:“娘亲会陪我一起睡”
白茯苓无力:“可我不是你母亲啊!”
小祢不吭气了,白果吃吃道:“那个我带小祢出去梳洗,让红曲来伺候你哈”说完抱起小祢,不等他反应飞快取了他的小被子往他身上一裹就跑了出去。
起床被这么一吓,白茯苓一整个早上脸色都不好看,白果拉着小祢教育道:“秀最不喜欢人家莫名其妙腻到她身边,你要乖乖听话啊Y,女孩子的床不可以随便爬上去的,如果不是你年纪还小,这问题就大了!我家老爷不把你剥皮拆骨才怪。”
小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乖巧道:“我知道了,我不会惹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