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苓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梦里甘大魔头再次摸上门来,毫不客气把她按在床上又亲又啃,她力不能拒干脆装死任调戏,然后大魔头似乎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反正她没听清,再然后就没有了……
清晨醒来,仍觉得那梦境真实无比,不由得有些懊恼,抽了哪条筋了一把年纪还做*梦,重点是*梦的男主角怎么会是那尾大魔头呢?
白茯苓习惯性地伸手在被窝里摸索了一阵,终于摸到小狸花毛茸茸的身子,小狸花好梦被惊醒,喵呜一声很是不满地钻出被窝跟女主人大眼瞪小眼。
朦胧的猫眼睛忽然瞳孔一缩,精光暴射盯着床头露出一副警戒的姿态。
白茯苓被它的神态吓了一跳,慢慢扭过头顺着小狸花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枕边靠床外侧的地方赫然横卧着一枝鲜妍灿烂的粉色桃花
没有她的吩咐,就算是白果、白芍这些近身侍女也不会贸然进入她的房间,昨夜睡觉前枕边明明什么都没有的,那这枝桃花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答案已经昭然若揭,除了甘遂甘大魔头,没人有能力有闲情干这种事这么说来,昨晚那个不是梦,那坏蛋真的跑来非礼她了?
白茯苓无心考究昨夜里豆腐被啃了一大口究竟是梦还是真,这一枝盛放的桃花已经已以最嚣张明白的方式宣示――甘大魔头到了
一下子那枝粉嫩可人的桃花在白茯苓眼中变得犹如催命符一般可怕,她迟疑一下把桃花拿起来,想用力扔出去却又不敢,害怕不安之中偏偏混了一丝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甜蜜得意。
白茯苓低低哀叫一声把身子蜷成一团,忽然质疑起自己到底该不该执行昨夜睡前想到的针对甘大魔头的一系列缓兵之计。
一个爱欺压要挟她,可又会哄她讨她欢心、对她很有吸引力的大魔头,如果放任彼此的关系越发亲近,大魔头那边且不说,她自己都不能保证能否把持得住不动心。
她只剩三年不到的寿命,在这个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不论是她对别人动心或者是别人对她动心,结果都只会是黯然神伤。她的难过是一时的,到了地府喝下孟婆汤,一切前尘往事都将对她再无意义,但是留在尘世间的那个人呢?
她能够感觉得出来,甘大魔头是很喜欢她、很在意她的,只不过他表达喜欢在意的方式十分简单强势,甚至直接粗暴,让人由衷不爽。
她可以尽情打击伤害那些对她怀有恶意的人,但是要她去欺骗甚至伤害一个对她好、喜欢她的人……她自问很难心安理得地去做,即使这并不是个好人。
是他硬要凑上来的,到时候我死了他就算要伤心也是他自找的,跟我没关系心里的小恶魔教唆道。
白茯苓很听从小恶魔的指示无耻一次,但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虚,更痛恨自己的心虚。
因为这代表着她其实也在意甘大魔头的感受。
真是讨厌讨厌讨厌
白茯苓把脑袋埋进被窝里装鸵鸟,小狸花挨过来趁她不备,心有不甘地探出爪子对着白茯苓手上的桃花就是一阵乱挠,花枝上娇弱的花朵当场被挠成了残花跌落在床上。
白茯苓察觉它的动静,想要制止它的恶行已经迟了,无奈地看着光秃秃的颓败花枝,叹气道:“你跟大魔头真是天敌一样。”
小狸花也不知道听不听得懂,蹲在白茯苓膝上喵呜了几声,一脸的得意傲慢。
门上传来轻轻的敲击声,白芍的声音传来:“小姐,你可是醒了?岳长老托人送了口信来,人在下面等着。”
“不是昨天才见过吗?怎么又来送口信?”白茯苓扬声叫了白芍、白果送洗漱的物品进来。
白果一眼看见窗边那一段光秃秃的“树枝”奇怪道:“小姐你把树枝放床上做什么?”
白茯苓随口瞎掰道:“那是桃木,避邪的”可惜大魔头级别太高,等闲东西镇不住。
“这里闹鬼?”白果瞪大眼惊恐道。
“是啊,一早就跑来一只胆小鬼。”白茯苓一边耻笑她,一边飞快换过衣服,然后到楼下去见人。
来的是一个三十来岁衣着朴素的精瘦男子,见到白茯苓的一刻凝重的神情也不由得变了一变,不过很快恢复过来,力持镇定地向她抱抱拳道:“见过白小姐。在下柳京,是济困堂平州分舵的执事,奉四长老之命前来。”
“柳执事好,不知四长老有何吩咐?”白茯苓客气回礼问道。
柳京来之前是知道白茯苓的身份的,见她一个官家千金大大方方与他说话对答,既不扭捏也不傲慢,态度平和有礼,心里暗暗赞了一声,答道:“昨夜这里东南二十里的龙兴镇发生了一件大事,魔教教主带了十几个教中高手血洗了那里的飞龙镖局,四长老派在下来提醒一声,此处十分不太平,请小姐尽快离开,以免被魔教的恶徒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