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便一直在南疆寻求解毒之法,赵容语也一直陪在我身侧。
她白日里陪我看病采药,还要暗中对付林相的那些眼线,有时忙得一天脚不沾地。
四下无人时,我便让她靠在我身上休息一会。
只是这姑娘知不知道自己还会说梦话,她经常靠在我的肩上梦呓着阿珏,轻喊着爹娘,如一只被抛弃的小猫。
我只能像之前哄小辞一般,轻拍她的脊背,「快了,赵姑娘,很快你就可以见到爹娘,回到家乡了。」
我抬头看天上的月亮,月光清冷却明亮,不知道顾承此时有没有在望同一轮月亮呢。
我和南境的大夫们终于研制出了解毒的配方,瘟疫得到控制,南境的百姓们终于不用再受瘟疫之苦了。
林相的爪牙也被云南王和赵容语拔除干净。
云南王同我们约定不日出兵。
我和赵容语分别那日久旱的天下了好大一场雨,赵容语说,「这是吉兆,我们一定会赢的。」
我牵起她的手,「我在上京等着你,到时我们一起去赏花游湖。」
「嗯。」漫天雨幕中,她故作坚毅,却还是红了眼眶。
我马不停蹄地回到上京,顾承将计就计装作被逼无奈只好亲自去治理南境的瘟疫,实则是与大军会合。
顾承一走,我又怀有身孕,林相和太后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想被顾承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起兵之前,阿辞已经被阁主的人救了下来,安然无恙。
林相被处死,支持他的人也被全部革职。
太后被关在了她的凤栖宫里,已经神志不清,每天叫喊着吾儿清宴,或许是装疯希望陛下对她起恻隐之心,或许是真疯在弥留之际还是念着陛下的吧。
但陛下至死都没靠近那里半步。
陛下走的那天,眼神浑浊,一滴泪从眼角滑落,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卿卿,我来寻你了。」
太后也死了,有人以为她是绝望而死,有人以为她是因丧子之痛而死。但我知道她的死,是林相的手笔。
我住在凤栖宫之时,发现她的饭菜里被掺了毒,林相真正想要的,是万人之上。
大雪纷飞,落了满地,她的遗体被宫人抬出去。
后来赵容语与顾承和离。
顾承登基后,我顺理成章地成了皇后。
顾承原本十分高兴没有大臣阻挠我这个罪臣之女成为皇后。
直到有一天他下完早朝回来,阴沉着脸坐在我的床边。
我被他吵醒,瞥了他一眼,睡意蒙眬地问他干嘛。
他被我的反应气笑,用力地剐蹭了一下我的鼻子。
「今日有个新上来的大臣建议我选秀,可是我还没说什么,那些个家里有女儿的大臣便被吓得脸色大变,大有一副下定决心抗旨的模样。」
「下朝之后,我叫来户部侍郎逼问之下才知道……」
「原是听太子府的下人们说,我有那方面的癖好,都把太子侧妃打得体无完肤了,太子妃便是因此才会与我和离。」
顾承一轻一重地捏着我的耳垂,他的手指温热。
我清醒了许多,坐起身来,抱住他的脖子。
「我就是那日在太子府当着许多人的面,对太后哭诉来着,谁知道被他们传得这么玄。」
「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你看,现如今还有哪个大臣敢逼你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