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爱不爱的,她已经不在是二十多岁的小女生了。
思绪越飘越远,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声,宋洁转身看去,只见坐在遥控轮椅上的厉爵宬动作迟钝的出现在她身后不远处。
“咳咳......”厉爵宬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淮之的电话打了吗?”
宋洁吸了吸鼻子,蹲下身子捡起掉落在冰冷地板上的手机,走到厉爵宬的身边,蹲下身子:
“嗯,他......”
宋洁不忍心告诉他真相,可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去回答他的问题。
看着宋洁欲言又止的样子,厉爵宬虚弱的勾出一抹笑:
“他不愿意来是么?”
宋洁绷紧了嘴角,没有出声。
“我知道,”厉爵宬摇了摇头,长叹出一口气,“这孩子的性子,跟他妈妈很像,他不会回来的,他也确实不该回来。”
“我亏欠他太多了。”
“爵宬......”
厉爵宬疲倦的阖上双眸,沧桑的声音颤抖着:
“等我走后,把我跟陈玲埋在一块吧。”
“就让我下去给她赎罪。”
-
第二天傍晚时分。
厉爵宬在后花园那一片枯萎的花中去世。
葬礼办的很简单,厉家的旁支都来了,唯独厉淮之始终没有出现。
深夜十分。
那辆拼色迈巴赫出现在了厉家老宅的门口。
车门轻轻开启,一位身着深灰色大衣的男人缓缓走出。
他微倚靠在车身前,双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目光深邃而复杂地注视着前方那盏依旧亮着灯光的厉家老宅,神情晦暗不明。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是夜色中最孤独的风景。
许久后,男人漫不经心的从大衣口袋中掏出烟盒,从中去取出了一支细长的烟,他抬了一下眼,将烟点燃后放到了厉家老宅的门前。
男人蹲下身子,看着那在空中腾起袅袅青烟的香烟,又从烟盒中取出了一只,递到了自己的薄唇前。
“吱吖——”一声。
厚重的门被人从里推开。
“厉淮之?”
蹲着的厉淮之漫不经心的撩起眼睫,目光阴冷的扫过站在老宅门内的厉永志。
他不急不缓的站起身子,两人隔着一段距离相对而视。
“你还知道来?”厉永志提高了几分音量,嗓音中带着愤怒,“爸都死了,你才知道来?”
听着厉永志愤怒的声音,厉淮之却只觉得可笑。
“我不来难道不是顺了你的意?”
男人的语调漫不经心,却又在这片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有压迫感。
冷白修长的指尖,如同冬日初雪覆盖下的松枝,轻巧而决绝地弹落了那抹细微的烟灰,微撩起的桃花眸中透着几分不屑:
“还是说——”
“你想让我来跟你争那些财产?”
“你!”
厉永志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眼圆睁,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厉淮之,你有必要么?我妈有做错了什么?”
“那我妈又做错了什么?”
厉淮之将烟递到唇边,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地将烟雾吐出,烟雾朦胧了他那晦暗不明的神情。
“我妈做错了什么,落得自杀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