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友善的举动让安格鲁斯皱起了眉头。
“如果我说‘不’……”
“不”字才出口,树林暗处立刻响起了枪声。伴随着枪声,血红色的十字冲击波如影而至。
“喝!”少女一声轻喝,手中的长棍同时挥起,银色的光辉暴涨,如同一道月光,直刺而至。
“血玫瑰之枪?”
安格鲁斯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血红色的十字冲击波在他身前不到一米的地方仿佛撞上了无形的屏障,化为数道白烟,消散在空气之中。
“还有月神之杖!”
银色的光辉轻易扫中安格鲁斯。但在接触到他身体的前一刻,银色的光辉如同烈日之下的积雪,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少女闷哼了一声,微微后退,随后再度挥棍而上。
“住手!月玲、英皇,快住手!”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忽然插入了他们之间的战斗。略带焦急,但却带着某种特殊热情的口吻立刻让交战双方的气势趋于缓和。而在那个瞬间,第二个血色冲击波再度化为数到白烟消散在空气之中;手持长棍的少女也在第二次攻击中被逼退数步。
安格鲁斯从容的拉着伊莎后退一步,示意自己并无意引起争斗。
“哎呀、哎呀,是萨菲尔嘛。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后到的中年男子气喘嘘嘘的露出了笑容。似乎因为起床的匆忙,衬衣上的纽扣扣错了一半,连他脑后招牌的马尾也显得有气无力的。
“是啊,好久不见了,卡若斯。”安格鲁斯露出了笑容,“能看到你‘一贯的笑脸’,还真是怀念啊。”
“哎呀,哎呀。多年不见,你又带新同伴回来了呀呀。嗯、嗯,很乖的孩子嘛,要和我们家月玲好好相处哦。”卡若斯看到了如同小动物般从安格鲁斯身后探出脑袋的伊莎,随后用力的拍打着安格鲁斯肩膀,脸上满是故友重逢的喜悦。
“……很痛呃。”
“什么?”
“我是说,你拍的我好痛!”
“啊?嘿嘿、嘿、嘿嘿……”卡若斯厚着脸皮,自动过滤了安格鲁斯的抗议。
“父亲大人!”就在两个似乎阔别已久的老友互致问候时,一旁被安格鲁斯逼退的少女带着一脸的不满走了过来,“太过分了!今天有客人来,早说嘛!”
树林中微微一闪,一位高大的青年男子出现在少女身旁。青年有着一头并不多见的白发。但更为惹人注目的,则是他那对深红的瞳孔。
青年微微行礼,冷冰冰的开口了:“学院长。若下次有客到访,请您提前通知。还有,请不要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段安排客人来访。”
“就是,就是!”一旁的少女挥舞着小拳头,同样附和着。
“哎呀,哎呀。”中年大叔卡若斯顿时露出了困惑不解的表情,他似乎才发现气鼓鼓的少女和冷漠的青年男子,“啊、啊,月玲、英皇,你们都在呀……”他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猛拍脑袋,“我来介绍一下,这就是当年和你们的学院长大人——我,一起……”
“父·亲·大·人!”被称为月玲的女孩子一字一顿的强调自己的不满,明亮的大眼睛里也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哈哈、哈、哈哈……”在女儿锐利的目光下,卡若斯顾左右而言他的开始打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呢。”
这时,一个悠扬的男中音悠然响起,小路上也响起了同样悠然的脚步声。
“月月(月玲的爱称),不要为难你父亲了。今天的客人是来找我的。”
“啊!库兰学长!早、早上好!”
月玲回头一看,立刻慌慌张张的弯腰行礼。
“早上好,月月。”库兰微笑着摸摸月玲的头。手心传递的温暖让小女孩随即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随后,库兰的目光转向了安格鲁斯,“你终于愿意回来了,菲儿。”
——菲儿?
在场的一大半人(除了伊莎)都在心中打起了问好。
——这不是女孩子的名字嘛,是谁?
“嗯,我回来了……库兰学长。”安格鲁斯静静看着库兰,淡淡的目光如同古井般的波澜不兴。
【菲儿?】伊莎唯恐天下不乱的开始吵闹,而且她转向自己搭档的目光就像是第一次看见陌生人般得新鲜、好奇,【这名字肯定是有由来的吧?告诉我,告诉我嘛。】
不过安格鲁斯没有理她,依旧静静的看着库兰。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和我们疏远了?菲儿。”
库兰的声音沉静而又悠远,就像是兄长在教训顽劣的弟弟。不过也就如同不听教诲的弟弟一般,安格鲁斯掩饰了表情,用沉默回应库兰的温情。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先跟我来吧。今天的预定安排还有很多……”
库兰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随即转身沿着林荫小道而去。
在林荫小道的另一头,一幢五层的古典建筑露出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