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也伤得那么重,我哥带回来时,大夫也说无力回天,他不信邪,我们一家人悉心照料,你不就恢复了么!这会子若是寻死,怎么对得起我们曾经的用心?”
说着她便忍不住哭了出来,是心疼,也是恨她不听劝,眼泪容易感染,梁蕊一落泪,尔舒亦觉悲痛,含了许久的泪终是汹涌而下,两人正悲恸之际,忽闻门外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
傅恒对她不在乎,不可能有这样步伐,父亲更不必提,那么会是谁呢?正想着,门被推开,瞧见来人,尔舒顿感惊诧,梁蕊亦是诧异,抹了把泪起身相迎,
“大哥?你……你怎么来的?”他不是该在杨柳镇么?怎会跑来富察府?
尔舒心知富察府门禁森严,若无准许,他一个外人不可能进来,如今竟能进入宝蕴楼,想来是九爷点头了的,“你……去求了九爷?”
梁桥如实道:“是九爷派人接我来此,他说你病重得厉害,让我来见见。”
“我……我没事,已经好了许多。”不意让他担心,尔舒逞强微笑,强忍着想咳的冲动。梁蕊看不下去,在她大哥面前拆穿道:
“好什么呀!病得越来越重,她还不肯好好就医,胡思乱想,才刚还要自尽呢!怎么劝都不听,真是气死我了,辜负了我们的姐妹情!”
一看她额前缠着纱布,梁桥便知她必定想不开过,也不顾什么男女有别,来到床前,关切询问,耐心劝慰,
“有伤不可怕,就怕老天爷还未放弃,你自己先放弃自己!只要活着,一切皆有希望!跟我们回杨柳镇,相信我,我定能想法子把你医好。”
摇了摇头,心中有愧的尔舒再不愿麻烦他们兄妹,“之前我在那儿住了一年,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梁大哥打猎辛苦得来的银钱,本该为蕊儿添衣裳,却全都给我买了药,
你一直为我破费,攒不住银子,原本跟你定亲的人家便退了婚,都是我连累了你,害得你至今未能娶妻,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能再回去。”
那家人嫌贫爱富,梁桥从不觉得可惜,立即表明态度,“说什么傻话?都是我心甘情愿,我从未嫌弃过你什么。”
一旁的梁蕊反倒笑了,故意问尔舒,“你可是觉着,大哥没能娶妻,是被你连累?”
“嗯……”若不是她拖累他们一家子,梁大哥早该娶来媳妇儿才是。
尔舒心里本就自责,妹妹怎的还添乱,梁桥急得去拉她起来,不许她乱说话,她却一把拍开他的手,给他使了个眼色,而后又转头对尔舒笑道:
“既然你觉得欠大哥一个妻子,那很好办啊!还他一个便是,你嫁给他,做我嫂子,我们是一家人,给你看病买药就理所应当呀!”
梁桥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妹妹的用意,尔舒登时窘得无地自容,看了梁桥一眼,又赶忙收回眼神,羞恼轻斥梁蕊,“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我是个药罐子,不能嫁人,嫁谁便是害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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