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亦是涕泗纵横,抱着永琏的尸身许久不肯撒手,难以接受这事实,但又必须向天下人公开此事,随即发表了一道上谕,正式册封永琏为皇太子,谥端慧。谕旨为:
永琏乃皇后所生,朕之嫡子,聪明贵重,气宇不凡。皇考命名,隐示承宗器之意。朕御极后,恪守成式,亲书密旨,召诸大臣藏于乾清宫“正大光明”榜后,是虽未册立,已命为皇太子矣。
今于本月十二日,偶患寒疾,遂致不起。
朕心深为悲悼。朕为天下主,岂肯因幼殇而伤怀抱。但永琏系朕嫡子,已定建储之计,与众子不同,一切典礼,著照皇太子仪注行。
随后乾隆又命人将两年前密藏于扁内的谕旨取出,晓于天下臣民知之。
忽失爱子,皇后痛不欲生,彤芸与她同悲,放心不下姐姐,向皇帝请命,留在宫中陪伴皇后,
乾隆自是应允,连一向勤政,风雨无阻的他都一连五日无心上朝,自穿丧服七日,且要求举国服丧!众官员当需摘掉官帽上的红缨,以示哀悼。
诸事交由几位军机大臣,商议后再挑重点奏报,由皇上定夺。
皇太子丧礼,众臣皆来祭奠,彤芸无可避免地见到了李侍尧,李侍尧正想上前与她说话,奈何彤芸已然低眸,不去看他。
既答应过萨喇善,她就没有反悔的余地,尤其这宫中,人多嘴杂,萨喇善每日都会过来一趟,若是被他瞧见,或是有人到他面前嚼舌根,必然又会连累李侍尧。
那就干脆断个干净罢,不给自个儿留什么念想!没希望,便不再失望。
况且外甥永琏之殇已令她身心疲惫,深感生命之脆弱,无心再顾儿女私情。
皇太子之丧,影响最深的,当属萨喇善,只因乾隆规定:官员、军民人等,在京四十日,外省二十日,俱停止嫁娶作乐。
是以他原定于十一月的婚期,不得不因此而搁置,乾隆已然发话,让他腊月再定婚期。
萨喇善一直害怕夜长梦多,如今却是怕什么来什么!
原想着很快就能娶了彤芸,好好待她,她应该能就此忘了李侍尧,然而皇上却让他再等一个月,
谁晓得这段时日内,李侍尧会不会再动什么手脚,彤芸又是否真的能遵守她的诺言,若然李侍尧再次蛊惑她,她会不会心动呢?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他也管不了那么许多,惟愿李侍尧有些自知之明,莫再惹他,否则绝不轻饶!
旁的官员不甚在意,宫中妃嫔亦不乏幸灾乐祸之人,然而永琏与富察府有亲,整个富察府因着太子丧礼也变得沉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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