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乌帽子整个魂儿都默默后退了几步,珩淞乐不可支,哈哈笑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停了下来。
“别紧张,巫女小姐。我虽然在你们海只大御神那不算个好东西,但还没到隔了几千年才来找你们斩草除根的地步。”
珩淞擦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继续说:“魔神战争过去这么久,什么仇什么怨的也差不多淡了,再者我像是这么残暴的神吗?我应该也没有虐杀其他魔神子民的名声传出来吧?”
更何况,白夜国人除了是奥罗巴斯子民,还是第一王座时期的人族后裔,就像珩淞在稻妻城时说的那样,她还没丧心病狂到跟自己人开刀呢。
乌帽子后退的动作停了下来,试探开口,“您看了那本书,真的没事吧?”
珩淞挑挑眉,“当然没事,那书里还剩下的东西,我或多或少都有所了解,你会因为看了十年前人尽皆知的报道而去自裁吗?”
乌帽子:……
好吧,看来这位跟海只大御神还是不太一样的。
“那我要说的真相,您可能也不会感兴趣了。”乌帽子有些垂头丧气。
本来想薅一个人分享秘密的,结果这一抓就抓到了一位大佬。
珩淞笑眯眯看着她,“哎,瞧你这话说的,虽然我知道很多东西,但不代表你知道的我就一定知道啊,你也可以直接跟我分享分享,我不介意听听故事的。”
“那不行!”乌帽子很有原则地拒绝了,“就算是您这种魔神,也得去通过了考验,才有知晓真相的权利。”
“那我就不听了呗。”珩淞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就一些老掉牙的故事,活得久的或多或少都会知道些。我这人懒得动,坐着听故事我能陪你,但要我跑来跑去才能听我已经听过的故事,那就没意思了。”
见乌帽子犹犹豫豫的,珩淞朝着她招招手,“来来来,过来坐会儿,陪我聊聊天。”
“您这像是在招猫逗狗……”
虽然在吐槽,但乌帽子的罪影还是飘了过去,在珩淞旁站定。
渊下宫的罪影好像没有坐下的功能来着……
“哪有,不惹我的话我还是很有礼貌的,这不是看你们一直站着挺累的,招呼你们来坐坐吗?”
珩淞自动忽略掉了乌帽子坐不下来的事,自顾自继续说:“哎,朋友,刚刚听你说的,你应该与奥罗巴斯有过直接接触,并且从他那听过我的名字,跟我说说,他是怎么骂我的?”
乌帽子一时无言。
且不论为什么珩淞要听别人是怎么骂她的,就说为什么海只大御神好端端的要在子民面前骂其他国家的魔神?
“您说笑了,海只大御神并没有在我们面前骂过您……”担心珩淞误会,立马补充,“啊,也没有骂过那位贵金之神。知道您的名字,只是因为我也曾与他国使团有交流,加之海只大御神说过一些您的事,所以有所耳闻。”
珩淞哈哈一笑,“果然,奥罗巴斯还是记仇的,真要认真说起来,我跟他没见多少次,大多数还是在战场上,能提到的,也就只有以前魔神战争时我与他在战场上打起来的事了。”
乌帽子摇摇头,“也不怕您怪罪,其实海只大御神的原话是:阳之魔神冬尼亚斯锋芒太过,若不稍加遏制,只怕会伤人伤己,不得善终。”
这下轮到珩淞沉默了。
不是因为奥罗巴斯说得像是在诅咒她,而是因为奥罗巴斯这话是说对了,并且已经应验了的。
虽然还没有看到不得善终,但不管是魔神战争还是五百年前的坎瑞亚灾变,她可不就是都已经伤人伤己了吗?
真不知道奥罗巴斯是观察太敏锐,从寥寥几次见面就能了解她,还是这家伙拿了预言家剧本,能预测到她后面会干出来什么事。
毕竟魔神战争那种情况,大家都已经杀红眼了,火气大一点,锋芒盛一点都是常事。
而这样一个群魔乱舞的世道,他居然还有闲心观察珩淞,并且推测出珩淞未来可能会遇到什么?
总不能真是以前的她在一群已经杀疯了的魔神之中依旧疯得那么突出,才会让奥罗巴斯跑到稻妻还忘不掉吧?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珩淞叹了口气,“哎,还真是被他说中了。还有别的吗?比如他又是怎么评价摩拉克斯的?”
乌帽子想了想,“『贵金之神很强,输给他不冤』,这就是海只大御神的原话了。”
珩淞来了兴趣,“哦?评价还挺高。我是真挺好奇,他到底是在什么情况才在你们面前锐评其他魔神的?”
“嗯……”
该不该说是在海只岛刚建成时,海只大御神交代遗言,说等他死后就去找稻妻的永恒之神和璃月的两位魔神时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