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声音不小,只要在这房间里的人都能听到,萧染已经无所谓他们是个什么样的感受了,毕竟连她自己都快要麻木了。
她突然地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坚持了这么久也不肯告诉江鹤眠这一年的生活轨迹呢?以为是有意义的,可现在看来她还是输得很难看。
和商祺的婚约是场交易,但和江鹤眠所谓的订婚又何尝不是笑话。
她像是陷在了身不由已的漩涡中,也像是台上由不得自己的小丑。
拍照的整个过程萧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的,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配合不了的时候就能从江鹤眠的嘴中听到关于母亲的话,他大概也不想用这样低劣的手段来威胁自己,每说一次,表情就更难看一分。
“你为什么就不能乖一点呢?”江鹤眠反而还委屈巴巴地看着萧染:“拿家人来威胁这样的方式虽然好用,但我觉得好low,你能不能不要让我这么做了?我觉得我心情不好,快要爆炸了。”
萧染看着他的目光并不平淡,但里面又有多少怨恨的无奈或许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照片终于拍完的时候江鹤眠的忍耐度也终于到达了极限,他掐着萧染的下巴,看着她涂抹了口红的嘴唇,忍不住地用拇指抹上去,将妆弄花。
“其实我有很多种方式,让你以各种姿态出现在那个人的面前,我之前都想好了,找几个男人过来跟你搞了什么门,或者搞个擦边直播炒作一下,总会让他看见的,但我不喜欢。”
江鹤眠看着她嘴角口红被晕染成血一样的颜色,觉得很是好看。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觉得你已经够脏了,你再多脏一点我都要忍不住把你扔掉了,所以我宁可自己背负上一个污点,也不想你更脏了,但凡你还有一点良知,你都该感谢我。”
这大概是萧染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但她现在笑不出来,她看着江鹤眠,眼神冷到了极致:
“所以说,我现在随便找个人去上床,你就会因为我变得更脏而把我扔掉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就去,我觉得我长得还行,应该有的是男人会和我上床。”
萧染对江鹤眠的每一次挑衅都能精准的踩到江鹤眠不爽的那一点,她自己也知道这么说会是什么后果,但被像玩偶一样的摆布了这么久,萧染再没脾气也被摆布出了一些脾气。
她知道一定会因此而受到一些教训,但她安安稳稳的就不会有教训吗?江鹤眠是讲规矩的人吗?不是,他做事全凭心情,所以自己为什么不能也肆意一些?
萧染受够了这些日子以来的压抑和束缚。她也需要有一个方式来发泄。
好的坏的,什么都好。
萧染猜测的没有错,在她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江鹤眠的脸色很快就阴沉了下来,看着萧染的目光怨恨得仿佛能滴出血来,但萧染没躲,就那么看着他,感受着他的掐着自己下巴的手越来越用力。
死了更好,萧染想,这日子谁愿意过谁过,她是过够了。
陈婧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过来的,见到两人剑拔弩张的状态也没有任何的意外,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她镇定地走到江鹤眠的身边轻声说了句:“江总让你现在回去一趟。”
江鹤眠闻言不满地看向陈婧,但陈婧却丝毫没有被一个神经病盯着的恐惧,依旧淡然。
最后反而是江鹤眠败下阵来,认输地放开了萧染,说一句:“大哥真会挑时候。”
萧染的整个下巴都红了,但没人在意,谁会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