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眠也没忍得了,但在他要动手的那一刻被江鹤清拦下了,看着商酌言冷笑了声,轻声开口:“商董,你似乎并没有请我吃饭的诚意。”
“诚意当然是有的,”商酌言先开口说了句,“当我还以为江先生不会出现了。”
江鹤清眸光淡淡,带着些许的冷意:“我答应的事情不会改变。”
“那就好。”商酌言说。
或许是常年身居高位,江鹤清的身上自带一股气场,他就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能让所有人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不怒自威,让人不敢小觑。可在这样的一个人面前,比他小了七八岁的商酌言竟然完全没输。
比起江鹤清的不怒自威,商酌言是一种游刃有余的松弛感,但与江鹤清相比,竟也没有落了下风。
“只是今天房间都成这样了。”商酌言淡淡扫了一眼室内,颇为可惜地开口:“这顿饭怕是也吃不成了,不如改日再约?”
说完不等江鹤清表态,又道:“我先带萧染走了。”
江鹤清淡淡一笑,说:“萧染是小眠请来的客人,小眠是否要继续留客人做客,还要看他的意思了。”
江鹤眠笑起来,满眼满脸都是对游戏的兴奋。
是的,他将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当做是游戏,商酌言和萧染都是他的玩具,他的棋子。他兴奋地看着两人,最后视线落在萧染的脸上,用一种鼓励的眼神看着她,说:“你走吧,我让你走。”
萧染几乎是立刻抬眸去看他,却在看到他的第一瞬间就明白了江鹤眠并不是真的想让自己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分明是在说:我敢放你走,你真的敢走吗?
萧染当然是想走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江鹤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但她想走却不能走,母亲还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她又能走到哪里去呢?她哪里都去不了。
她每多一秒不点头,江鹤眠的兴奋就更多一些,最后几乎要癫狂地笑起来,等笑够了才颇为遗憾地看向商酌言:
“不是我不让她走哦,是她自己不走的。”
商酌言自然明白萧染的犹豫和顾忌是什么,转身过来看着她:“放心,我一定把你母亲也带回去。”
萧染看着商酌言,开口想要说什么,但江鹤眠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抢先一步奉劝她:
“我要是你的话我就不会相信他哦,因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你母亲交出去的,我又不傻,明明知道抓着你的母亲就能让你乖乖听话,怎么可能舍弃这么一张王牌呢?他找不到的。”
萧染相信商酌言一定会帮自己的话,不然他不会出现在这里,但她更了解江鹤眠的疯,也知道他纵然疯,却说到做到,萧染无法想象如果今天她只顾着自己离开了,江鹤眠会怎么对待母亲。
他或许不会明着来,因为那犯法,江鹤清不会允许他这么做,但他可以让母亲断了所有的治疗,任其自生自灭。
萧染不敢冒这个险。
于是她在商酌言期待的目光中举步维艰地往后退了一步,轻声说:“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