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夫人的神情重新变得漠然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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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里响起无数道风声。
那棵巨大的天树在狂风里不停地摇摆,高处的枝丫不停断裂然后落下,就像是暴雨一般。
无比粗重的树身深处不时响起喀喇的声音,听着异常恐怖。
天树侍庙里的祭司与那些负责守卫的士兵,看着这幕画面,震惊的脸色苍白,到处呼喊着。
两道流光在天树的枝丫之间穿行,带起无数道火焰,散落星星之火。
如果不是天树的养料本来就是地底的荒火,说不得这时候已经燃烧了起来。
随着天树的摇晃,无比炽热的荒火气息,随着枝叶散发出来,升至高空,把云层都蒸腾出了一个无比巨大的空洞。
轰的一声巨响,那两道流光终于相遇,然后分开。
十余根粗重树枝断裂,两道身影重重地撞在天树的树干上,砸出两个极深的坑洞,然后落到了地面上。
徐有容的羽翼上残着金血与火痕,陈长生的道袍上到处都是血。
他看着四周的环境,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间来不及细想些什么。
伴着一道天光,圣光天使缓缓落在地面上,手里的那根光矛比先前要变得细了些,上面的斑驳血迹是那样的清晰。
陈长生提起手里的剑,站到徐有容身前。
无垢剑与那道光矛相遇四次,剑身没有受损,但他的身体已经快要承受不住,右手不停地颤抖着。
很明显,徐有容的选择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她应该是想着借助天树荒火来助自己的凤火之势,同时借助妖族的祖灵来压制这位圣光天使的神魂。
然而天树里的妖族祖灵对这位圣光天使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竟似早就已经接受了一般。更可怕的是,从枝叶里散溢而出来的那些天树荒火,竟然被圣光天使吸收了,然后变得更加强大,这到底是为什么?
徐有容的情形要比陈长生稍好些,脸色也有些苍白,神情却很淡然。
陈长生有些安心,有些不解,心想道心通明真的这么厉害,到了现在这种境地,为何她还能如此平静?
他来不及思考这些问题了。
那位圣光天使已经走了过来,散发出来的威压有如浩瀚星海。
……
……
当陈长生与徐有容在群山深处陷入绝境的时候,白帝城里的情形也变得非常凶险。
茅秋雨留在了京都,离宫大阵终究不是最完美的状态,把夜色里的那团光雾困住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还是出现了崩溃的迹象。
一抹带着冷酷意味的夜色,从院落里悄无声息地飘出,卷向唐三十六的身体。
国教神杖在唐三十六的手里大放光明,主持着整座离宫大阵,他这时候不能分心,更不能退开。
凌海之王等大主教,这时候的真元与神识也尽数落在维持阵法上,在与光雾里的那位圣光天使对抗。
那位盲琴师身受重伤退出院落,暂时还没有缓过气来。
满天脂粉再起,铁链声声,水火棍把夜色直接打破。
衙役与小姑娘出现在唐三十六身前,挡住了魔君的偷袭。
但他们无法阻止那片深沉的夜色干扰到神杖与其余数件重宝之间的联系。
不得不说,魔君选择的出手时间与目标,非常完美。
在那位圣光天使恐怖的攻击之下,不完整的离宫大阵已然岌岌可危,这时候终于撑不住了。
只听得极高远的天空里忽然响起一道雷声,然后又响起一道极清脆的破裂声。
就像数百里外某个妖族部落调皮的小兽人打坏了祖父从人族领地那边用三百斤兽皮才换回来的一只瓷瓶。
瓶乍破,有光浆流泻而出,带着满天夜色,把离宫大阵散发的光明包围、切割,然后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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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很久违地说了些废话……嗯,我很想念大家。所谓想念的实现,对我来说,不是别的,就是和大家这么聊聊天。这一年来太多的不好的事情,让我很怀疑人生,继而很累,总之,希望你们都好,我也要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