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十六认真说道:“我最擅长掀牌桌,如果牌桌掀不动,那我就赌身家。”
“唐家乃是人族首富,你与人赌身家,自然每赌必赢。”
魔君微嘲说道:“但你若要与我赌身家,只怕没我的筹码多。”
这话确实,不管唐家如何豪富,底蕴如何深厚,又如何能与魔域之主相提并论?
唐三十六认真说道:“那可未必。”
场间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我跟。”
说话的人是徐有容,神情很平静。
王破也把槐院押了上来。
越来越多的人跟了。
陈长生与唐老太爷没有说话,谁都知道他们会怎么做。
唐三十六坐在轮椅里,盯着魔君的眼睛,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这场赌局赌的不是唐家,也不是离宫,而是整个人族。
魔君沉默了很长时间,忽然说道:“信里的条件可还算数?”
陈长生说道:“当然。”
唐三十六说道:“我给你最大的优惠,按第十一封信算。”
“好。”
魔君把手里的石杵扔向唐三十六。
唐三十六伸出右手接住石杵,看了两眼,扔给了唐老太爷。
如此重要的神器,能够改变世界命运的事物,在他们的手里就像不值钱的玩意儿一样。
包括陈长生在内,没有谁对唐三十六的表现感到惊讶。
再珍贵的事物,他向来都不当回事,很多年前在白帝城,他把国教神杖扔给陈长生的时候,也是这样随意。
只有推着轮椅的叶小涟,知道实情并非如此。
她清楚地看到,当唐三十六接住那根石杵的时候,背后的衣衫瞬间湿透了,明显紧张到了极点。
魔君看着唐三十六问道:“你真的不怕吗?”
唐三十六理直气壮说道:“我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不怕!”
魔君不解说道:“那为何你表现的如此平静,看不出来任何破绽?”
“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就比较富有。”
唐三十六补充说道:“无论物质还是精神。”
……
……
在那夜最后的谈话中,商行舟曾经提到过,黑袍可能还有些别的手段,但让陈长生不用太在意。
现在看来,黑袍最后的手段应该便是这件事情,但他没有想到魔君的反对意志竟会如此强烈。
不管星空杀还能不能用,现在已经在唐老太爷的手里,相信就算黑袍出现,也没办法抢过去。
但那座祭坛还在,也就意味着威胁还没有完全去除。
“祭坛在哪里?”陈长生问道。
魔君轻挥衣袖,魔焰流动起来,渐渐露出隐藏在其间的画面,雪老城若隐若现。
某处的魔焰颜色要更深些,仿佛非真实的夜色,没有任何光线的残留。
祭坛就在那里。
王破把那个位置默默记在心里,转身离开了魔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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