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不可能喜欢男的……”
逢钦:“……”
算了。就不该指望一个醉鬼嘴里能说出什么。
眼看着秦威都急的要拿树枝子在地上比划,教他“直男”两个字怎么写了,逢钦终于看不下去,起身准备走。
又被扯住。
“但我告诉你,你,你们,都比不过李、李琢那小狗比,”秦威口齿不清的道,“那狗比……成天装可怜,妈的,就我秋哥,心软……好骗……他妈的……”
“我还告诉你个秘密。”秦威嘿嘿的笑,扯着逢钦的裤腿,拼命的往上凑,“我秋哥,早、早跟李琢那小、小狗比搞到一起去了,在、在我家后面那栋楼房那儿,同、同居。”
“想知道我家那栋楼在哪不?”
逢钦的脸色慢慢的淡了下来,转头看他。
秦威看着逢钦的脸色,忽然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锤墙,“看,急了吧!老子就不告诉你!死心吧你个孙子!”
逢钦舔舔后槽牙,深呼吸几口气,干脆利落的给了他一脚。
秦威一个一百五十斤的体育生,挨了这么一脚,哼都没哼一下,身子软趴趴的往后面一瘫,终于没再叽歪。
世界终于安静了。
但逢钦脑子里没法儿安静。
前十八年,逢钦从没觉得自己会跟“暗恋”或是“一见钟情”这个词扯上什么关系。
对某个人见色起意,仿佛求偶期的动物一般绕着他打转,再因对方的一点点回应或是根本不回应,而欣喜、心酸。
……蠢毙了。
他重新骑上车,迫使自己不再去想冉暮秋,但还没等他将那人从脑子里赶出去,便见下一个路口看见他。
几乎是瞬间,逢钦浑身的血就又热了起来,下意识便要露出一个笑。
可等定睛看清巷中景象,他神情僵住,整个人如坠冰窖。
路灯半暗,天边只余一轮皎白的明月,落在巷角的两人身上。
高挑少年半跪着,一手箍着对方的腰,另一只手则捉着对方的手指头,亲吻一点点落在手背及指缝间的皮肤上,动作近乎虔诚。
被他箍着的那人身量纤细,腰身大概两手就可合握,逢钦早就知道。
下午的时候,他就站在在医务室的门帘缝后面,盯着那人看了半天。李琢给他换药,自己就像个神经病似的,从那条缝里,拿眼睛丈对方他腰身的弧度。
几根手指头的颜色也莹润,看起来比月色还要白。
可分明是这样干净的颜色,被衔在少年唇齿间,带出些淋漓的水意,看得久了,让人心里和胃里都涌起热意来。
逢钦怔愣看了一会儿,调转车头,几乎落荒而逃。
他骑得很快,一刻钟后,已经回到市区。
恰逢红灯,逢钦刹停,慢慢的将脸埋进搭在车头的肘弯里。
“妈的。”
他低低骂了声。
轮到自己,不仅蠢,还他妈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