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暮秋更傻了，结结巴巴的道：“不、不知道啊……”

他嘴唇肿着，一双大眼睛里泪痕也没散去，看着有些狼狈的可怜，眸光还有些怯怯的，好像有点儿怕他。

冉暮秋是他的金主，饶是李琢清楚这小金主表里不一，根本没有他大多数时候故意表现出来的那么蛮不讲理，可如此弱势的一面，好像也是头一回。

倒也丝毫不显得违和。

……好像他就该是这幅样子的。

毛色洁白柔软的猫咪，耀武扬威的时候当然也很可爱，可被稍微用力的亲一亲就沁出眼泪、浑身发抖地缩成一团的模样，更让人心痒。

李琢就心痒了一回又一回。

想用力抓住这个人，攥在手里，哭也好笑也罢，不给其他任何人看见。

“算了。”李琢抹去他眼角的一滴泪珠，低声道，“你不用知道。”

他没再说下去，重新低头，高挺鼻梁顺着少年柔软的脸颊右侧一路滑下去，在颈窝停留片刻，亲昵便变得温柔了些许。

“好香，小秋。”

“……”

“我我我、我给你亲好了！”和醉鬼讲不了道理，又反抗不了，冉暮秋没有办法，只好软下声音，先试着顺从安抚，起码让主角受不要咬他了，不然明天起来，一脖子显眼的牙印，他跳进黄河也解释不清了，“但是你动作轻一点好不好？也不要咬我，我、我真的怕被人看见……”

少年声音委委屈屈的，还带着点儿鼻音，两只比他小一圈儿的手捏成拳头，抵开他压过来的胸膛，是真的怕了。

李琢动作一顿，应道，“好。”

他拿指腹摩挲着少年的下巴，声音低哑，哄道，“那你嘴巴自己张开一点？”

主角受声音低沉，温柔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动听。

冉暮秋就被哄的脑子晕晕乎乎的，没有察觉李琢语气里微妙的变化，也没有发觉两人地位颠倒，自己一点都不像校霸攻，李琢也一点都不像那个被包养霸凌的小可怜。

他只觉得此刻的李琢好像很好说话，怕他反悔，忙不迭的将嘴巴张开了。

小巧红润的一张唇，连舌头也是红而软的。

“那你真的轻一点哦？”

张着嘴巴说不清楚话，含含糊糊的，小舌头也颤颤巍巍的在空气里探了探，同主人一样，紧张的要命。

李琢呼吸一窒，眸色变暗，俯身凑了过去。

……

夜间山风很凉。

逢钦在山脚下待了小半个晚上，将自己饿得半死，只想通了一个问题。

他好像……是真喜欢冉暮秋。

喜欢一个不过就长得好看点儿的男的。

还是个可能已经有男朋友了的男的。

抽完几根烟，又不舍得回去，纠结了大半天，还是上了山。

他想找个没人的地儿问问冉暮秋本人。

怂不是逢钦个性。

旁人嘴里说的也都不一定真，秦威看着智商不多，那天又喝得像头死猪，说不准是故意说来恶心他的。

但冉暮秋刚刚自己说的那些话，还有那日在暗巷里看到的……

逢钦烦躁的灭了烟，呼出一口气，沿着石板路慢慢的上山。

男生身形高挑，眉眼生的英俊桀骜，只插着兜低着头，漫不经心的模样也很招人。

天色还早，有结伴游玩的人也从这条路下山，几个女孩子注意到了逢钦，朝他走过来。

其中一个女生面色羞涩，张口道：“你好——”

一个“好”字还没说完。

逢钦：“不好。”

女生：“？”

逢钦又扫了一眼对方已然打开的微信界面，“因为我喜欢一个男的。”

女生：“？？”